可是他一个字都没能读进去。
“呵,你真的扰乱了我的节奏呢,五璃。”羽夏仰头靠在椅背上,以只有他自己能听清的音量说道。
早知道,应该送她一部手机的,无论以什么名义都好。
第二天早上,羽夏是在餐桌上醒来的,外面已经大亮,可餐厅的灯却任性的亮着。羽夏满脸憔悴的起身关上灯——终于熬到天亮了。屋里依旧很静,羽夏一向很喜欢静,可是现在他却静得抓狂。
今天他不准备出门了,他把六册书垒成一摞,准备读上一天。
羽夏本以为水音昨天一定会来交房租的,也许是她太忙了给忘记了。其实,不交房租也是可以的,只是回来准备一下早饭羽夏就心满意足了。
就这样一连过了两三个小时。尽管羽夏沉浸于文字的海洋中,可他的心却像被某种第六感吊起来一样,忽上忽下,飘移不定。这种异样感觉已经持续两三天了。
羽夏满脸愁容的合上书,从桌上拿过手机,胡乱敲点着屏幕。
手机卡顿一下,紧接着切换到了来电显示——是成打来的。“喂?羽夏,我现在在惠慈附属第一医院的门口,我刚才看到五璃走进去了。”羽夏如同被下了命令一般从椅子上跳起来,问道:“她出什么事了?”羽夏边问边往楼上走。“不,她一点事儿没有,但是她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手里又拎着好几袋东西,像是去探望什么人……”羽夏单手叉腰站在二楼的中间位置,他的眼神不安地四处盲扫,突然,它定格在了那矮桌旁的承重墙上。“好的,多谢了。”羽夏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那堵墙。
“我真是太迟钝了。”羽夏此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位名侦探,刚刚发现了某项案件中的一条重大线索。他从衣柜里抓起一件衣服,匆匆忙忙地出了门。他隐约感觉到,精神恍惚的原因就在这医院里。
羽夏对这家医院再熟悉不过了……一年多了,这家医院一点都没变。
羽夏来到医院前台,询问一位正在低头写字的护士:“请问刚才有一位蓝色头发的女孩来过吗?”护士头也不抬地答道:“五零二号房。”护士压低声音嘀咕着:“真稀罕,不知道患者姓名,却都要打听她。”羽夏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那个“都”字。羽夏刚想问出口,却被身后走来的一个人打断了。
“这不是木辰嘛。”一位身穿白大褂,头发灰白相间的男子走过来。羽夏捎带厌恶的表情,头也不回地说:“是院长啊。”院长堆了一脸虚伪的笑容说:“来打听事情的?可否随我到办公室详谈呢?”
羽夏毫不情愿的斜视他一眼,说道:“那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