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机必须配她。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人。话虽如此」
雪莉每天清醒过来的时候,都闻得到相当浓烈的酸臭味。她第一天就发现病
床下的坑洞。相对于紧闭不开的门扉,这条地道俨然是她唯一的线,于是她活
用每天清醒的时间,仔细探这条六边形通道。
「两个方向我都试过了,这边的构造似乎是以落下点为中心,越往外侧就越
宽敞明亮。走个一千六步,大约是一千两米,就能看见出口。」
艾萝和人露出深表认同的认真表情,然后交换一知半解的目光。
总之大家正在往外头走,而且周围会越来越宽敞明亮,对吧?
可是角落的信号灯很明显持续在减弱,能见度衰退就是最好的证明。牆壁嘛
,因为一直没注意所以不太清楚,既然人信誓旦旦地表示有变窄,艾萝也跟着
对现况的变化感到不安。
「真奇怪。」
此时再加上引路人的疑虑,就成为货真价实的恐惧了。
雪莉停下脚步,喘息声中夹带一股低迷,艾萝听出那并非来自ròu_tǐ累积的疲
倦感,而是事情变化超出预期却又无能为力的脱力感。
「这我不确定是怎麽回事,但我已经走访不下十次了,这裡的路却
」
艾萝嚥下口水,小心翼翼地试探:
「变得不一样吗?」
雪莉没有应声,而是以彷彿挨了一拳的表情代替回答。艾萝分担她的不安,
也变得很神经质。至于不晓得发生何事的安娜,当然也对未知的状况坐立难安。
气氛凝固下来,每一秒都漫长得教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个时候──漆黑的前方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
沙、沙、沙、沙。
安娜发出无声的呻吟躲到艾萝后方,瞬间放大的恐惧也逼得艾萝赶紧缩到雪
莉身后,雪莉只好称职地扮演被小鸡们拱上檯面的母鸡,直接面对越发接近的声
音。
步伐声规律地由黑暗的彼端而至,随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名身穿黑色
短礼服的绿髮女孩。
艾萝柳眉轻皱,认出那是她「回来」之后见过的「那些人」之一。可是人
与雪莉并不知道这件事,两人戒心都随着对方看似无害的娇小模样稍稍鬆懈。正
当艾萝担忧着不晓得会发生何事,绿髮女孩看向她,小小的嘴唇紧闭,反倒是另
一道女声自反方向凉凉地袭上背嵴。
「要去哪呢?」
红髮女子无声无息出现在她们身后,若无其事地对着被她吓到的三人提出简
洁的问题。
儘管艾萝仍处于短暂的惊吓状态,答桉已清楚浮现于脑海。可是在她恢复到
足以抛出回答的状态前,红髮女子的声音忽然变得急凑而尖锐,连珠砲似接着道
:
「怎麽离开这裡?怎麽穿越雪山?怎麽抵抗低温?怎麽维持饱食?怎麽治疗
创伤?」
雪莉很快反应过来,代替招架不住的艾萝回应道:
「我们有人会来支援,而我会探下山路线,求救难队帮助。」
红髮女子点点头说:
「妳穿这样,还没下山就冻死啦。」
「支援者应该有考虑到这点。」
酒红色螺旋捲髮随点头动作轻盈甩动。
「可是那个人没来,对吧?」
安娜忍不住插嘴:
「会来的!」
「她来不了。」
「马麻她既然做到这种地步,一定会」
「不是会不会的问题,是无法过来啦。因为我把通道处理掉了。」
「处理?」
点头、点头。
「具体来说,就是把她贴在通道上那些阻碍癒的药布全部扒掉,然后通道
就会自己闭起来喔!」
红髮女子自认好意的解释,反而令听者陷入更深的不安。
虽然在下来的过程中就感觉通道内壁犹如伤口,没办法弄清楚的话也只会将
之定位成有点可怕的猜测。然而当红髮女子说出「阻碍癒」这句话,猜测就成
了难以忘怀的事实──会如此陷入泥淖的往往是擅长以模煳的联想做最坏打算的
大人,没办法理所当然运用抽象概念来解释事情的安娜则是挑起一边眉毛,代表
三人反问:
「凭什麽相信妳?」
红髮女子犹如猜到对方会这麽说,立刻回道:
「因为我是系统管理员──很诚实的那种。」
这句话对于情报不足的她们来说,仍然是十分抽象的资讯。但是在雪莉不耐
烦地有所行动以前、在安娜正努力想搞懂现况而继续发问以前,艾萝已经透过这
句话确立了红髮女子试图告知她们的概念。
那东西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让雪莉或人理解的,没有像她一样被红髮女子「
唤醒」,绝不可能认同这样的概念。因此,艾萝直接跳过身旁的两人,迳自对红
髮女子的话语做出回应:
「白头髮的女人也说她是系统管理员,而且而且她说我可以和人一起
离开。」
那头以发问者眼光来看不是很顺眼的捲髮轻晃,红髮女子显露出困惑的表情
。那股情感并未持续干扰她,而是在两秒过后随着盘起手的动作快速消失。红髮
女子两手盘在胸口,右脚往外跨出、屁股歪向一边,对急欲确认事态的艾萝说道
:
「那是陷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