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默然了一阵,万狂潮道:这妖妇牙尖嘴利,妖言惑众,话不投机,多说也是无用,还是痛痛快快地打一场,直截了当,何必绕那么多弯儿。
玉夫人冷笑一声,道:早知道你们这些愚顽之辈不会受教,既然要打的,便快些动手吧,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能强得过乌谷的,魑魅谷和我都甘愿俯首称臣,任凭处置。
岑 慕华闻言嘿嘿一笑,道:听你话里的意思,竟然是想叫咱们单打独斗么?乌虞用卑鄙下流的手段吸取了众多高手的修为,他一人等同于数十人,如今你竟然又妄 图用蛊惑言语分割众位豪杰,各个击破。果然一丘之貉,都是诡诈奸险之辈,只可惜在座的都是聪睿绝顶之人,如何会再上你的当?
玉夫人道:既然你们执意以众凌寡,我也无话可说。今日一战,魑魅谷扬威海内,天下皆知。说着退开一步,向乌虞道:乌谷,便叫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强者。
乌虞微微点头,上前向四面一抱拳,道:乌某讨教各位英雄,不管人数多寡,但有想置乌某于死地的,便请下场。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不肯先行。刘景仁见状上前打了个稽首,道:乌谷,真正的强不是一人之强,而是众意之强,大势所趋,大道所往,是任何人也忤逆不来的。今日老道斗胆,便来做一回乌谷的对手吧。
万狂潮见刘景仁上前,也迈入场中,道:万某不管什么大道,只报私仇,也算我一个。
那边赵松年盘膝运功疗伤,沉默良久,此时忽然吐出一口长气,睁开言来,道:赵某也要再领教一回。
众 人见他先前比掌吐血,只道他不死也重伤,却不料他片刻之间便又伤愈求战,不由都是暗自讶异。岑慕华忖道:姓赵的这是什么法门?竟然如此迅速恢复元气,听 闻他七龙宫有一门天魔血解的功夫,可以逆通筋脉,以命元暂时增强修为,我瞧姓赵的眼中隐有红光,多半用的就是这法门了。想不到他为了争回脸面,竟然不惜自 损命元也罢,今日若不以雷霆之力格毙乌虞,将来必成大患,多一个人总是好的。她想到此处,回头向苍岩派子道:除魔卫道,诛杀妖邪,我苍岩洞从 来不甘人后,你们各自竭尽所能,助众位师叔伯一臂之力。
苍岩派子闻言齐声应是,余下各派见了,皆推高手出战,一时间十数人长身而起,原本宽敞的大厅,顿见促狭。乌虞见状哈哈大笑,道:今日有幸,得见天下高手,一战十余,实在痛快。此地狭窄,请各位厅外赐教。
众人听了这话,齐齐涌出大厅,观战的在空地上围成一个大圈,出战的在大圈内半圆列阵。乌虞踏步来到大圈中央,扫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道:乌某得罪了。说罢双臂蓦然大开,双拳中电光乍现,随即嗬地一声呼喝,双拳带起霹雳怒电,石破天惊地向群豪扑面打来。
群雄见了这等威势,都是心下大骇,各自运起生平魂力,奋力相抗,一时间紫电蓝冰,瑞光黑雾,闪耀奔涌,破空锐啸。
众人力,却仍旧难敌乌虞,只见那翻涌雷电,一寸一炸,缓缓向刘景仁等身畔移动。各派子见了,都是心急如焚,纷纷跳入战圈相助,再集数人之力,终于阻住惊雷,与乌虞相持不下。
子洋见各派子一旁观战的已不过寥寥几人,而乌虞一方玉夫人尚未出手,不禁心中暗惊,忖道:想不到乌虞这般厉害,我原恐他性命不保,却不料若然一众豪杰皆不是他们的敌手,难道我便袖手旁观,任凭他们恃强凌弱,行此强盗之事么?
子洋心中犹豫不决,忍不住举目向玉夫人望去,恰巧玉夫人也正紧盯着他,目光闪烁不定,嘴角边还带着一丝残酷而嘲讽的笑意。子洋瞧见她的怪异表情,总觉似曾相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正低头沉思之间,玉夫人忽然出手,伸掌按在了乌虞背上。
乌虞原本与众豪杰平分秋色,得了玉夫人相助,目中精光暴射,双拳上霹雳狂轰,挟着烈风怒电向群豪翻涌来。群豪须发飘飞,眼看就要被那极恶风暴吞噬,炸成碎片。子洋见状再顾不得多想,纵身跃入战圈,运起朱雀真火,全力顶住乌虞的雷电风暴。
玉夫人见子洋终于出手,脸上的怪笑更甚,举起左手凌空画了个咒诀,再度按在乌虞后心。这一按却不济事,群豪只觉那狂轰乱炸的雷暴渐渐溃败,都道是子洋的强助所致,顿时精神一振,各自全力施为,向乌虞猛烈反攻。
乌虞的雷暴片刻间被群豪逼退驱散,可群豪的魂力加诸于他身上却也好似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各人相持良久,都已筋疲力尽,子洋不欲伤了乌虞性命,所以手下留情,并不强攻,只盼着他支持不住,自行认输也就是了。
乌虞已然动弹不得,一张面庞涨得通红,目光后视,仿佛要跟玉夫人说些什么,却苦于气息被群雄迫住,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乌玄见了,心中大是忧急,向子洋道:子洋兄,我父亲已然输了,你们饶了他吧。
子洋闻言向乌玄点了点头,正待向乌虞讨个说法,那玉夫人却忽然嘿嘿一笑,道:输了么?小子,好戏还在后头呢。说着转向子洋阴笑道:子洋,好久不见了,你当真不认识我么?
子 洋早已觉得玉夫人的神情颇似某人,此时听她如此说法,心头猛然一震,暗忖道:她何以如此问我?这玉夫人阴险狡诈,神情诡异,像极了御魔子,当日他肉身被 毁,魂灵遁去,莫非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