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会客的地方。
到了会客的地方,大昭和北漠的两位王爷互相打量了一番,恭王殿下得出结论,还是大昭人杰地灵,这面前熊一样身板还长着一头乱七八糟卷发的男人,虽说一双眼睛泛着灰蓝色,但总体来看,实在是不比他这位大昭亲王英俊神武。
这位北漠亲王名唤布和,见到赵格倒是行了一个标准的大昭国礼,赵格见状,笑道:“没想到布和亲王还略通我大昭礼仪。”
“大昭不是有句话,叫入乡随俗,布和也是请教了大昭人才学这个。”
赵格坐在上首,指了指下方的圈椅,道:“布和亲王请坐。”
布和坐下之后,赵格并不急着开口,端起茶盏吃茶,他现下伤势好了不少,只要不做什么太过激烈的动作,都没有痛感。
见他不急,布和也不提议和之事,只道:“听闻恭王爷有伤在身,布和特意从北漠带了一副虎骨过来,磨粉冲服最养身不过。”
赵格也不推辞,笑道:“如此多谢布和亲王美意。”
两人兜兜转转扯了半天,布和见赵格还是没有提起议和之事的意思,灰蓝色的眼睛眨了眨,直接问道:“大昭王爷,为何现在也不同我北漠商议议和之事?”
“跟北漠议和需得谨慎,上一次谈了不也是白谈,不到一年时间,大军就又压在了我都卫城下。”赵格本带着三分笑意,说着说着言语间便带起了不少寒意。
布和忙道:“这一仗也是我阿兄听信谗言,打仗对北漠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赵格轻笑了一声:“敢问布和亲王,北漠王是听信了哪位重臣之言?”
“这,”布和顿了顿,仍道:“事关北漠机密,不便告诉恭王,不过对进献谗言之人,阿兄已经严惩,此次派我前来,也是想与大昭重修旧好。”
“既然布和亲王这样讲,本王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北漠的朝事本王不多过问,也不瞒亲王,议和的事宜,我朝也有争议,亲王还需再等几日。”
虽然被赵格晾了这么长时间,到了恭王府也是被支呼应付,布和却并不着恼,一双灰蓝色的眸子瞧着温顺得很,回道:“北漠此次真心想同贵朝议和,保边境平安一段时日,只要王爷答应,等几日也值得。”
“布和亲王如此诚恳,倒让本王有几分动容。”
打了无数圈太极,布和最终也没能从赵格口中套出半点儿消息,当晚,布和从恭王府回去之后,便让人抬了一个箱子送了过来。
赵格让长戈掀了箱子之后,勾了勾唇,遣人去将丹绯叫了过来。
丹绯并不知赵格寻她所为何事,急匆匆地过来,见赵格坐在书案后面,地上打开了一个不小的木箱,上前行了礼之后,问道:“王爷有什么事情?”
“北漠人送过来的东西,你瞧瞧有什么喜欢的?”
丹绯也没往箱子里看,微微皱眉:“我没什么想要的。”
赵格站起身,轻笑一声说道:“你之前为了伤员营自己垫了不少银子进去,我都知晓,今日算是补偿给你。”说罢从箱子中取出一对翡翠镯子,递给丹绯:“北漠旁的不说,这翡翠的水头不错。”
丹绯没接,说道:“那银票我本就不该得那么多,哪里还需要补偿什么。”
“行了,这镯子算是犒劳你的,毕竟前前后后在都卫也忙活了这么久,”瞧丹绯还是不收,赵格挑眉:“我瞧这镯子你戴最好看,不收的话还不如砸了。”
这人可不是什么心疼东西的主儿,说砸可就是真的要动手,作为一个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赵格十分之一富裕的姑娘,丹绯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哼了一声:“在都卫城那么久,一对镯子有什么带不得的!”说罢气鼓鼓地从赵格手里将装着镯子的木匣子抢了过来。
丹绯气上心头,鼻尖眼角都有些泛红,赵格瞧着意动,凑近了弯着眼睛说道:“我瞧这箱子里的首饰,你戴着都好看。”
瞧他那副样子,丹绯也忽然笑了起来:“王爷这么大方,那我便却之不恭。”
见丹绯将东西手下,赵格便同她说起正事:“二皇兄回信,说父皇现下有意跟北漠通商,只是阿兄他们还是反对。”
“这事情最终还是皇上说了算,”丹绯笑了笑:“既然诚王殿下说皇上有意,此事便有不小把握。”
恭王殿下轻哼一声:“你倒是信他。”
丹绯当然相信赵和,开口道:“诚王殿下可从不出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