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奚皓坐在客厅跟奚母商量,要给奚菲请个心理医生。
奚皓担心她再这样下去,精神上会出现大问题。
奚菲从楼上下来时,父母正在打电话询问朋友,请他们帮忙介绍一个专业水平靠谱的心理医生。
“妈妈。”
奚母一愣,回头望向楼梯口。
这是她三天以来第一次下楼,奚母惊喜,赶紧起身走过去关心道:“是不是饿了想吃饭?妈妈给你煮面条还是热菜嗯?”
她摇摇头,看向妈妈,苦涩开口道:“我想亲自去医院跟学长家人解释照片的事情。”
.......
因为手术,董海阳的头发被剃光了,脑袋上面的伤口拆了线。只不过胳膊和腿上还打着石膏,除了不方便行动,其它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奚母牵着奚菲走到病床前,奚菲抿了抿嘴唇,小声问:“学长你好些了吗?”
这是事故发生后两人第一次再见面,董海阳没有情绪激动责怪她,但是也没有说原谅她的话。只是整个人呆呆的侧头望着窗外,不愿看她,也一声不吭。
“这还用问?”董妈妈不太客气道:“看这样子能好到哪里去?!”
奚菲的心像被刀削了一道口子,疼得瘪了瘪嘴,强忍着。
奚母轻轻握紧奚菲的小手,好声道:“我们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今天是小菲说想来跟你们解释一下那张照片的事情。”
董妈妈冷笑:“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今天才第一次到医院探望,你们有什么好说的?只怕我不去学校威胁要登报,你们还不会来吧?”
“你先别激动,听我给你解释行吗?”奚妈妈态度温和,将照片的事情细细解释了一遍:“小菲也很自责,从发生了这件事之后,整个人也拖了没人样了。再说,你看看这孩子,哪里像是有心情出去吃喝玩乐的模样?”
董妈妈瞥了奚菲一眼,女孩儿小小的一个,身子消瘦单薄。出门前应该是稍微梳洗了一番,但还是难掩眼底和脸上的憔悴。
奚菲颤着嗓子小声说:“我知道是自己连累了学长,可......我......”
她张了张嘴,忽然张口难言。
奚父接话道:“今天我们来医院,也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解决的办法。至于警察那边的结果,就算你请律师上诉,我们不做亏心事也不怕鬼敲门,绝对经得起调查。至于今后的赔偿事宜看法院那边怎么说,该怎样就怎样,我们绝对不会推责。”
“但是现在........”奚父回头看了眼奚菲,长叹一声气:“我只是想为我闺女减轻心里上的愧疚,如果你们还有什么其它的要求,可以跟我提。只要我办得到,一定都满足你们。”
董妈妈虽然有些做事偏激,个性跋扈,但也不算是个太不讲道理的人。想必也是见过太多世态炎凉,所以自我保护意识很强。
她见一家人道歉态度真诚,也没有提过分的要求。只道,如果他们真走了关系想撇清责任,她一定会官司打到底。至于另一方面的要求,她说她请人咨询过,北京有一家骨科医院很有名,她要给董海阳转院去北京治疗,在那边做复健。
当天晚上回家之后,奚菲提出后天要跟董海阳一同去北京。
这些天来,父母跟着她受的罪,为她殚精竭虑,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她自己一直尚未从悲伤中走出,忽略了父母的心情。而且,她知道顾岩这两天肯定会回来。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幅样子,更没有继续和他在一起的勇气。
既然学校已经待不下去了,那么就干脆和董海阳去北京,她也可以在那边接受心理治疗,然后直接在那边上学。
起初奚母反对:“在家里也可以治疗的,在家里妈妈也好照顾你不是?”
她哭着摇头,执拗要去北京。
奚父之前一直担心她会振作不起来,现在见她有走出困境的决心,也不想考虑那么多了,既然她想去北京治疗,那便同意了:“也好,你姑姑和小姨都在北京,让她们帮忙照顾你,我们也放心。”
第二天上午,她收拾好行李,扣上行李箱的锁,抬头望向窗外。
如今正是万物凋敝的季节,泛黄的树叶,一片片从树枝上飘落。
今年的寒冬注定会很长很长,倒不如好好享受一下此刻还尚温暖的阳光。
她拿着手机下楼,在院子的秋千上坐了一下午。
直到太阳一点点躲进云层,院子里的路灯渐渐都亮了起来。
终于,她还是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嘟——
她屏气等待。
嘟——嘟——
电话被接通。
她知道,只要他没有在忙,响音永远不会超过三声。
“小菲?”顾岩在那头试探的唤了一声。
只是一声,她已经哽咽住,发不出声音来。
他轻声问:“你......还好不好?”
她用手指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