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
德妃这时也放下了手中的诗集:“起来坐吧。”很是随性,因为没有梳妆上饰, 也少了些平日的威严淡漠, 看着倒是平和温婉许多。
“谢娘娘,”沈玉珺起身来到她的下手坐下。
“婉依, 给熙贵仪上茶,本宫这还有些大红袍, 你也尝尝,”德妃淡笑着说。
沈玉珺温婉一笑:“看来嫔妾今日是有口福了。”
“这茶你要是喜欢, 待会本宫让婉依给你包些带回去。”德妃对这个倒是不介意的。
“嫔妾在娘娘这里饱饱口福就好, 不好再要了娘娘的好东西,”沈玉珺自觉还没那厚脸皮, 也就婉拒了。
“随你,”德妃淡然一笑。
沈玉珺其实今天还有一事要做:“说来上次添禧楼的事,嫔妾还没有谢过娘娘, 今日刚好嫔妾也偷个懒,在这里就谢谢娘娘上次的相助。”说着沈玉珺便起身,朝德妃福礼。
德妃摆摆手:“上次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原就是本宫疏忽, 倒是还惊着你跟冯嫔。”德妃朝绣凳那点了下下巴, 示意沈玉珺坐:“你刚去了东侧殿, 钱婉仪可还好?”
沈玉珺闻言稍稍低下头,后又转向德妃:“嫔妾瞧着她大概是刚失了孩子,脸色有些苍白,不过人倒是挺精神的。”
“是挺精神的,”德妃冷笑着:“本宫在这都能听到她的声音。”说完就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你也品品。”
沈玉珺依言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两口,后稍稍抿了一口:“醇厚浓香,真真是好茶!”
德妃闻言:“你喜欢便好。”后脸色一转,眼神打量着沈玉珺:“你今天怎么想来看钱婉仪了,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她也不是喜欢绕弯子的人,有些话还是直接问出口的好,免得浪费时间。
沈玉珺知道德妃不会无缘无故叫婉依请她过来:“嫔妾本也是想远着些,毕竟上次的事,到现在嫔妾想来还是会觉得胆寒。只是今日钱婉仪让吉祥去嫔妾宫里请,说是想要见见嫔妾。原也不想来的,但嫔妾也想知道嫔妾到底与她有什么解不开的结,竟让她到了那般境地还攀扯着嫔妾不放。”
德妃凝视着沈玉珺脸上的表情,有无奈,有怀疑,就是没有愤怒,她还真是个心宽的:“有一种人,盲目的自视甚高,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应该在她们掌握之中,稍稍有些脱离,就开始怨天尤人。天错地错,其他人都有错,就是她自己个没错。钱洛惜就是这样的人,以为所有人都应该是她脚下的踏脚石,包括本宫也在内。”
沈玉珺认真地听着德妃说的话,她之前对钱洛惜是有些许愧疚,因为如果当初她没有送钱洛惜烙梅香,也许谁都不会有事,烙梅香也只会待在她宫里积灰蒙尘,但就是那么一个无心之举,造成了现在这般境况。
不过她的愧疚之心也就只有那么丁点,刚刚已经被钱洛惜的贪得无厌给吓没了。她算是知道了,像钱洛惜那样的女人,她就是把命给她,她估计还是会觉得她沈氏还得不够。既然这样,那干脆就不还了。
“还是娘娘看得清,”沈玉珺没想到德妃会这般直白,不过她说的倒是很贴切:“嫔妾多谢娘娘提点。”
“你也应该是能看清的,只是有时身在其中,不得已罢了,”德妃从没有低看过眼前的这个女人,在宫里能哄得皇上开心才是真本事:“不过说来,本宫有时也有些弄不明白,像钱氏那样性子的人,宫里怎么就那么多,熙贵仪,你说呢?”德妃笑着用眼角余光打量着沈玉珺。
沈玉珺自然是听明白德妃话里的意思,可不就是不少吗?前有钱洛惜,后有杨书嬅。这样看来她跟德妃还真是有些相似,都沾上了一些不该沾的人:“娘娘说的极是,嫔妾也甚是烦恼。要说嫔妾是个多事的,那也就认了,自己惹的,怨不得别人。可恰恰相反,嫔妾一向惫懒,也一心只想着大家姐妹相安无事便好。只可惜,大概是嫔妾看着性子软,总是有些人看不得嫔妾安生。”说着,沈玉珺有些苦笑地摇摇头,还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沈玉珺这般说也是想向德妃表明,她只想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其他的她不会多求。她对杨氏跟杨氏肚子里的孩子都无意,也是想让德妃放心。
德妃也是人精,听话自然也是要听心的。沈玉珺这番话一说,德妃微微一愣,接着就笑了起来,看着好似听了什么笑话:“本宫觉得你可能是误会了。本宫今天也有心情,那就跟你说道说道。”
沈玉珺闻言:“嫔妾洗耳恭听。”
德妃站起身来,沈玉珺原也想跟着起身的,只不过被德妃按下去了:“你坐着吧,本宫坐久了,起来站一会。”
沈玉珺微笑着点点头,也就安心坐在那了。
德妃见沈玉珺没有再要起身的意思,抿嘴一笑:“跟你说句实话,本宫一开始就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关键还活得明白。你自进宫以来,不争不抢,也安分守己。得了盛宠,也没叫你变了个样,还是那般规规矩矩的。宫里妃嫔就算不喜你,但因为抓不着你的错处,所以也奈何不了你。”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