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姑爷,祁管家求见。”齐南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很奇怪,华如初这会正在心里计量陶嘉的事,没多注意,祁佑还沉浸在如初的主动中更没留心。
“请他进来。”
“是。”
将陶嘉的事先行放下,华如初问,“祁佑,你说他们一直叫我小姐合适吗?需不需要改口?”
祁佑自然是希望改口的,“叫夫人会更让我安心。”
这只是个称呼,并不影响其他……
可转念一想,华如初就明白了祁佑的意思,“我会和他们说的。”
这时,祁福在齐南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老奴见过大公子,见过少夫人。”
祁佑看着这个几乎等同于祁家半个主子的老仆,想起小时候他还曾给自己喂过招,受伤时他给自己上过药,累得睡着时也是他将自己抱上床……
祁家和他接触最多的不是他的亲人,而是这个老管家。
对于祁福,他拉不下脸来。
“我已经不是祁府的大公子了。”
“在老奴心里您就是大公子,没人能代替。”祁福老眼有些迷蒙,抬手擦了擦,继续道:“老奴今日来是奉老太爷之令给您送个人过来。”
还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两人就看到门口又走进来一人。
居然是已经被两人遗忘的段氏。
看着清减了些,憔悴了些,却更加的我见犹怜。
“段氏给大公子。给夫人请安。”
祁佑下意识的看了如初一眼。正正好对上她似笑非笑看过来的眼神。心里莫名就咯噔了下。
看他一眼后华如初便收回了视线,对着还保持着行礼姿势的段氏道:“起来吧。”
外面的传言段氏知道,这时候就是再给她个胆子也不敢惹少夫人生气,低眉顺眼的站在下首。
祁佑没有多看她一眼,“祁管家可还有其他事?”
“老太爷还有话要老奴转告大公子。”
“你说。”
“是,老太爷说您既已和祁家没有干系,那您在祁家的一切便都不再属于您了,除了段姨娘是您的姨娘理当跟您走外。其他的都归祁家所有。”
祁佑沉默了一会,“我知晓了,要是没其他事了祁管家就请回吧。”
祁福顿了顿,“大公子可有话要我带给老太爷?”
这次,祁佑沉默的时间更长,最后却还是摇了头。
祁福心里叹了口气,行礼告退。
不愧都是祁家人,绝情起来都够狠得下心。
“云书,你带段姨娘下去,就住那个跨院。”
“是。”云书看了眼神情不动的小姐。请了段姨娘先行后将屋里的丫头都带了下去。
她觉得这很有必要。
“如初,我都不记得段氏了。你……”
“我也不记得了,可不记得并不代表她就不存在。”是她疏忽了,早该将人处置了的,不然哪有机会被老太爷推出来给她添堵。
有些原本已经忘记的人忘记的事因为段氏的出现全都浮现在眼前,心里堵得发疼。
“别生气,我马上让祁安将人打发了。”
华如初斜眼看他,“怎么打发?”
“派人将她送回家,多给些银子就是。”
“要是这么容易我还烦恼什么?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再有任何举动了,说我容不下人都是小事,反正我现在名声已经够响亮了,不在乎再多添一件事,可是这对你不好,你希望以后出门被人叫妻管严吗?可能还有更难听的话,没有必要。”
祁佑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可这时候处置段氏的事传出去如初容不下人的传言就坐实了,到时恐怕麻烦会更大。
他再甘之如饴,也难抵悠悠众口。
“等过段时间再说……祁佑,能随我处置吗?”
祁佑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
“那好,先养着吧,我不会让祁家看笑话的。”
皇宫已经有许多年未有过这样盛大的庆功宴了。
更因为皇上表露出来的态度,有资格赴宴的无一不是郑重有加。
而太子,无疑是这场庆功宴的主角。
祁佑和华如初在宫门口下了马车,来往经过的人无不多看两人一眼。
华如逸,夏以见以及一个叫任飞的年轻人是骑马来的,几人跑一会等一会,比马车先到没多久。
理了理新衣服,华如逸低声嘟囔,“靠近这地方,总觉得脑袋不牢实。”
华如初忍笑,“这话说得,你可让天天进出这里的人怎么想。”
“所以我还是赶紧回扬州去吧,别站这给人看了,走吧。”
此时尚是黄昏,离开宴还好一会,几人慢悠悠的往里走。
这次,华如初好好的欣赏了一番,皇宫不是她能常来的地方,谁知道下次来是什么时候。
她看过现代的高楼大厦,看过巍峨的故宫长城,看过风情的少数民族寨子,国外的各种特色建筑也见过许多,这般规模的皇宫无法给她震撼。
皇宫之所以威严,是因为住在这里的是手握生死大权的人。
人们天性里的欺砍怕硬让他们对皇宫心存畏惧,刻进骨子里的惧怕一代代传下来,皇宫便成了忌讳。
在小公公的带领下进了朝光殿,华如初一眼就看到了好几个眼熟的人。
一个宫女匆忙走过来行礼,“夫人,太子妃娘娘吩咐奴婢见着您请您过去。”
华如初笑着对她点头,既不据傲也不显得怯弱,实际上因为这声夫人,她心情好得很。不用挂着祁姓。上面不用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