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啊?”
“没有……”我垂头丧气的,“所以她现在也拿不准主意了,不知道该不该做这个天价胃镜。”
我爹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如果她手头不宽裕的话,那么我觉得可以先等一等,观察一下养一养,实在不行回国做也行啊,算上机票也比这个便宜吧?”
“爹说得有理,”我难得地赞同了我爹一回,“那好吧,我没什么事了,我先挂了。”
没想到我爹这时候忽然叫住我。
“小满?”他顿了顿,“你还好吧,没什么事吧?一切都顺利吗?”
我一下子眼泪就含眼圈了,四下望一望全是陌生人,胃口里还难受,心里又不舒服。我差一点要脱口而出,但是最终还是忍下来了。
“没事啊爸爸,”我揉了揉眼睛,“你放心吧,我什么都挺好的。”
我们就这么挂了电话。
从前在微博上看到,说孤独分是等级的,最高的第十级孤独就是自己去做手术。眼下我看看我自己,虽然没到做手术的地步,不过也没差多少了。
已经快到下午三点钟,我正有点伤心的时候,汐凰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我赶快接起来。
“小满,我录音回来了。”她语气里都是轻快的调子,“我今天录得挺好的,蛮成功的。你在哪儿呢?我去找你,请你吃大餐。”
我抬眼看看我的葡萄糖挂水,苦笑道:“大餐就免了吧。汐凰,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你不要吃惊。”
“说吧,早知道你有事情,”田小姑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肯定又是关于石先生的吧?你们两个到底又怎么了?”
我说:“不是,不是关于他的,是关于我的。”
“嗯?”汐凰有点惊讶,“你怎么了?”
“我昨天晚上胃出血了,现在在医院里。”
我这话说完,汐凰沉默了半晌。就在我以为掉线了的时候,没想到她突然大吼道,“陈小满你是不是有毛病?!出了这种大事你居然不告诉我一声,还叫我安心去录音?你当你自己是圣母白莲花啊?!”
“……”
我不知道该怎么作答,只听汐凰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在哪家医院?我立刻过去!”
……
那个地方离伦敦挺远的,基本上单程要一个小时。汐凰到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隔床的病友伤腿处理完了,现在也安静下来。我的点滴也挂完了,感觉好多了,就是浑身无力,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
田小姑娘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进来以后,我冲她招手回应她。汐凰本来气势汹汹的,结果看到我这软绵绵的样子,之前准备好的那些训斥的话都噎在了嗓子里。
我拉过她,她坐到我床边来,皱眉头看我。
“陈小满,你可真行啊,自己都这样了还不告诉我?还让我先去录音?”田小姑娘忧心忡忡的,“跟我你有必要客气到这种程度吗?自己一个人闷声难受?”
我觉得汐凰是真的有点气,我赶紧拉住她的手。
“没有啊,啥客气啊。”我笑一笑,又摇了摇头,“你看我这不也没什么大事吗,昨天晚上太突然,我自己也不晓得会发生啊。”
汐凰说:“那你也太过分了点,怎么说也该让我知道吧。小满,寻求帮助也是一种勇气啊。”
“我想着你要去录音,好不容易订上的时间,不能耽误了。”我说。
田小姑娘狠狠瞪我一眼:“你是不是还指望我来夸你很坚强?你是不是傻了?英国人管你叫你还真把自己当汉子折腾啊?什么事情更重要你分不清吗?你什么时候能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我还没来得及接上话,汐凰又继续下去。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要我说你跟你家石先生就是一个样,分手了也是一个样。自己有什么事都咬牙死扛着,生怕让牵挂你的人担心。不用说,你给家里打电话了吗?这事我猜你绝对没告诉你爹吧?你要是告诉了你爹现在还能这么安静才怪了,早就大刀阔斧地杀过来了。”
“我没有什么大事啊……”我说,“就是胃口不舒服而已,养两天就好了。”
汐凰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声。
“小满,我就不明白了,这爱你的人不该有在这种时候照顾你关心你的权利吗?你是脑子坏掉了吧?”她顿了顿,又继续说,“石越卿那么一大早给我打电话,我就觉得准没好事。”
我皱眉道:“怎么又提到他了啊,我是比赛没弹好,跟他有什么关系?”
“得了吧你,自己骗自己干嘛?”汐凰一针见血地戳破我,“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紧把他给忘了吧,别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变成这样的吗?这事能跟他脱得了干系?”
汐凰的话刚刚说到这里,我旁边床位的挡帘忽然一下子拉开了,我们不约而同地侧头去看,果然是那个断了腿的。我看到他的腿被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