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人很少在凡人的国度施展修真手段,一般都化作寻常凡人的模样,举止也都极为收敛。杨遇山捉弄了一回打更的,虽然心中爽快了一回,不过,片刻之后他便后悔。凡人胆小,又极少见识修真之人的本事,刚才的莽撞行为指不定会制造出一个精神病来,不能再干了,现在最好以凡人的举止习惯来行事。想到这里,他便又落了下来,徒步走在大街上。
京城到底是天子之都,比西梁城气派的多。马路条条宽阔,路旁的府邸也各个宏伟威严。此时虽是半夜,每个大门前都有差役家丁值夜。杨
遇山想找个客栈栖身,走了半天也没碰到,路旁不是衙门就是王府侯府将军府,门口的家丁差役各个都凶神恶煞一般,上前问路皆不答话,一律举起棍棒呵斥着赶走。
杨遇山怕再吓坏了凡人,也没施展什么手段,心想多走走总能找到客栈。这货才爽快的吓唬了一个打更的,没成想,只隔了一小会儿,他不施展修真手段,一副乡下人的打扮在京城里竟只剩下吃瘪。
不过此时乃是深夜,哪有正常人在这个时候逛大街的?若非差役家丁们自己也想偷懒打个盹,实在是懒得理他,不然早就先打个半死再抓起来丢进衙门,朝这货挥舞着棍棒呵斥赶走已是行了大善。
杨遇山走过了这条街,转个角,来到又一条大街上。面前的大街亦是十分宽阔,不过两旁的灯火却是极少,他认为前面一定没有客栈,正要掉头换个方向走,忽然隐隐感到一丝微弱的阴气自前方传来!
杨遇山大吃一惊!
天子脚下,皇城里面,怎么会有阴气弥散到大街上?
杨遇山径直朝阴气飘来的方向行去,走了约二里路,来到一个府邸的大门前,门上悬着一块匾,上书:国师府。
国师府的大门敞开,周围没有家丁或者差役,甚至连一盏灯笼也没有,显得异常诡异。
阴气来自国师府,此时站在国师府门前,杨遇山清楚的感知到府内有一个较弱的阴神,他抬脚便朝门内走去。
大门里面是一块厅前的空地,空地上飘满了落叶,甚至砖缝里还长满了杂草,杨遇山心下奇怪,堂堂国师府为何如此萧条破败?
一阵阴风吹过,落叶便哗啦啦的响,杨遇山朝右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家仆模样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右侧的廊下。
家仆个字不高,面相有点凶,一双眼睛小而贼,正紧紧的盯着杨遇山。
府内弱小的阴神便在这家仆的体内!
若非修炼过鬼术,杨遇山不会有今日如此清晰的感知,家仆体内的阴神是虚灵两层的境界,而他的**则极为普通,就是一介凡人。凡人体内有如此阴神,只能说明此人被小鬼夺舍,家仆肯定是个鬼魂。
国师府内为何会有个小鬼家仆?
小鬼家仆感知到了杨遇山身上的强大气势,又被杨遇山目光如炬的盯着,立刻便知自己已被识破了身份。寻常道人断然不会容的下一个小鬼杀人夺舍,此刻小鬼本该夺路而逃或者干脆跪地求饶,然而他却目光阴狠的看着杨遇山,厉声喝到:“你是何人?竟胆敢夜闯国师府!”
杨遇山见小鬼家仆一副丝毫不惧的模样,料想他必有后台,当下便声如洪钟的回小鬼道:“在下杨遇山,久仰国师大名,今夜特来拜会。”
杨遇山说话声音很响,说过之后,国师府内竟毫无动静,不见有其他人前来。
小鬼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杨遇山,不耐烦的说道:“我家主人前线督战去了,还需三日才能返回。不过我家主人不是你想见就见的,他素来不喜见客,我劝你你还是打哪儿来赶紧回哪儿去,惹恼了我家主人可没有好下场!”
杨遇山一路来被恶仆家丁轰赶呵斥,心中不爽,他进了国师府,故意放出一些气息让这个小鬼感知,谁知小鬼竟然也不买他的帐,一样的厉色呵斥。他本欲发作,当场就收了小鬼,可是转念一想,小鬼的背后一定是大鬼,应该就是小鬼口中的主人,也就是那个国师,看今夜小鬼的表现,国师的修为一定不弱,不如等那国师回来一起算账,当下他道了句告辞,便转身离去。
杨遇山非常肯定那个国师必有异能,或者干脆就是一个大鬼,这不仅是因为国师府内弥漫着阴气,而且小鬼家仆口口声声我家主人,并不称呼我家国师,显见那国师并非常人,这个家仆不过是国师豢养的小鬼喽啰,明面上的国师和家仆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离开国师府,杨遇山朝前继续走了五里路,方才来到一家客栈前。
客栈里外都没有灯光,门窗紧闭,临街挂了一个布幌子,幌子上写着:来福客栈。此时周围静悄悄的,一阵风吹来,幌子便呼啦啦的响。
杨遇山拍了半天门,客栈内才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呀?”
杨遇山道:“在下是一云游道士,行路累了,欲投宿你家客栈歇息歇息。”
过了半晌,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老者从门缝里打量了一下四周,门外只有杨遇山一人,他见杨遇山生的器宇轩昂,面带笑容,便开门请他进去,随后又赶紧关上门,插上了门栓。
杨遇山进了客栈,没有立刻开房歇息,他先跟老者聊了起来,故意提起国师府以及这条街上阴森森的好像有鬼。
老者非常健谈,他本就有早起的习惯,此时已是后半夜,因此也不恼杨遇山半夜拍门把他叫醒,他拉了条板凳请杨遇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