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她眉开眼笑的亲自领着俩人穿过热闹的人群,找了个前排中央的位置,安排人坐好后,又吩咐小厮上酒菜。
“公子,咱们欲仙楼里的姑娘可都个顶个的身娇体软,今夜,还有几个未□□的要上台争选下一届花魁,您若是有瞧得上眼的,不防跟花妈妈我说,保准给您留着。”说着,还弯腰附在赵宁耳畔轻声耳语。“一瞧您就知道是个疼姑娘的,交给公子,妈妈我放心。”
浓重低俗的胭脂味呛的赵宁错开折扇挡住鼻子,只余一双微眯的杏眼及紧促的眉头,神色不耐。
清月见状,立刻起身将花妈妈拉开,冷着声音训斥道:“好好说话,我家公子可不是你能攀附上的关系。”
花妈妈陪着笑脸连声道是,转过身时,脸上的表情一垮,撇嘴,不以为然。
欲仙楼里什么样的高官富商没见过?不过是一个娇嫩嫩的小白脸,长的美了些,又不是皇上儿子,神气个什么?
酒菜上的倒是快,赵宁接过清月递来的酒杯,透明的杯盏,酒水在满室红灯笼的映射下泛着粼粼红光,煞是好看。
她双眼眯成一道弯月,欢喜的仰头,一口喝了个干净。
烈酒由喉经食管入胃,火辣辣的灼热感一路烧下来,像水滴溅在了沸腾的油锅里,在胃里炸开。
“咳~”
赵宁呛的弯腰猛的连声咳嗽,似要将胆汁咳出来才肯罢休。
白嫩嫩的小脸迅速涨红,璀璨的杏眼上也蒙上了一层水光。
模样好不可怜。
清月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温柔责备:“这酒可不比行宫里的果酒,烈的很,给您倒也只是让您小酌一口,您倒是爽快,一口闷了。”
“咳……咳咳……”
俩人说话声音不算大,却因相貌不凡,早在入座时便引得了旁人的注意。
这不,邻桌一位男子的视线始终打量着这头,自始至终都没移开过。
他身着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发顶上的玉冠是上好的羊脂玉,富贵的不加任何遮掩。斜斜的靠在椅子里,懒散的跟没长骨头似的,结实有力的双腿叠加,搭在三尺宽的圆桌上,衣摆下,露出了黑色的缎面长靴。
雍容又华丽。
他双指捏着酒盏,上挑的桃花眼里风情万种,薄唇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站在他身后的小厮不明所以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盯了一会也没瞧出个所以然,不解的问:“公子,您瞧什么呢?笑的这么……”
‘骚包’这个词,他自是不敢说。
骆言轻呷了一口杯中的酒,笑容越发肆意。
声音里似含着情一般,熨帖着心尖尖,下巴冲着赵宁一点,缓缓道:“你不觉得很有趣么?”
沐阳老实的回:“不过是头一遭喝酒,没什么稀奇。”
俩人侧重点不一样,关注的事情自然也不同。
骆言挑眉一笑,也不说破。
今年还是同往日一样,先选花魁,再为上一年度的花魁准备婚嫁。
站台上,排排站了四名妙龄女子,风格各异。有清贵冷艳的、有娇柔妩媚的、有小家碧玉的、亦有异域风情的。
赵宁单手支着下巴,从左到右依次打量过去,看着几人眼中的惧意与退缩,搭于腹部的双手不安的紧紧攥着,不免有些心疼。
生而为人,靠的,不过是命罢了。可身为龙命的她,除了高贵些,又比她们好多少?
还不是一个样,身不由己。
没来由的,赵宁心情低落了几分。思绪乱飞时,花妈妈扭着水蛇腰款款上了台,正准备开始今夜争夺花魁大赛之时,不想二楼突然响起了动静。
一名披头散发、只着玫红色肚兜配白色亵裤的姑娘冲了过来,她双手沾满了鲜血,神色惊恐的冲着楼下的花妈妈哭喊着:“不好了,妈妈,死……死人了。”
话音刚落,紧随她而来的几名统一着装的壮汉一把抓住她的纤臂将人摁在了地上,脏兮兮的鞋子踩在她白皙的脊背上,冷喝道:“竟敢行刺我家大人,我看这欲仙楼是不想做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女子拼命的摇头,哭的梨花带泪。
说话这人花妈妈认得,是四品大员副骁骑参领李章文的护院,之前来过一次。
这么说,死的人是……
花妈妈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被掏空了似的,半响回不过神。
糟了。
还是姑娘歇斯底里的求饶声将她拉回了神儿。
她蹙眉,细思忖了一番,又觉得不对,若是人真的死了,她现在哪里还能站在这?早被这一群糙汉子乱刀砍死了。
既然没死、八成只是受了伤。
花妈妈也是个经历过风浪的人,她立刻恢复神色,站在台上冲着下头的宾客大声的道:“抱歉了诸位,欲仙楼里出现了这样的事,我难辞其咎,为了还大家一个清白、也还我家姑娘一个清白,在官兵来彻查此事之前,只能委屈贵人们稍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