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一听说皇上去了朝会,立马就跟着去了。如兰不是怕皇上说什么,而是觉得有些事情没必要让百官都知道。而且皇上现在肯定在针对皇儿,用脚指头想都可以想到。
所以当如兰听到皇上说那些伤害沐玖的话时,如兰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了。一步一步走到殿中央,百官见到皇后来了,立马行礼跪下。
这是皇后第一次踏足前朝,也是皇后第一次如此气势凶凶的出现在百官面前。一身大红的凤袍,再配上头上的散亮的凤冠,浓艳的宫妆。
这样的皇后像一朵艳丽的牡丹,更像一朵带刺的玫瑰,依旧艳丽明媚。可是相比之下,皇上就像一株枯死的草,一点生气也没有。这样对比之下,两人之间的悬殊立马明显,而且是太明显了。
以往所有的宴会上,不管皇后被皇上冷淡,或者皇后直接被无视,皇后总是把皇后仪态万千的一面殿现给众人。
所以当大臣们感受到皇后的气势,感受到皇后的怒火时,就知道今日皇后必定要与皇上撕破脸了,不过谁胜谁负却不必直言。
如兰冷眼看着上首的皇上,像一具枯尸一样。“皇上说的话未免太伤人了,镇南侯几十年来忠心于皇上,对朝廷更是忠心梗梗。
皇上现在说这样伤人的话,难道不怕寒了臣子们的心吗?皇上身子不适就不必出来操劳,有老六帮皇上分担。相信不会比皇上您差多少。”
皇上气的发抖,这么多年来,有多久没人敢这么同自己说话了。当年的永定侯也没这么大的胆子。没想到今日皇后居然当众指责自己,还让自己好好休息。果真是皇后说话办事手段一点不差,这么多年原来不过是做戏罢了。
皇上坐在龙椅上,怒视皇后:“皇后,谁给你胆子,居然敢如此无视朕,后宫不得干政你不知道吗?还是你想做了出头鸟。朕不介意手上再沾点血。”
如兰冷冷一笑,居然用后宫不得干政威胁自己,好。果真是好。可惜时间错了,地点错了,今日的自己为怕他吗?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可怕的呢?
“皇上真是高看臣妾了,臣妾可不敢干政。臣妾只是担心皇上的身体。听说皇上您不顾身子不适来上朝。臣妾自然担心不已,想来劝皇上回去,哪知道却听到皇上说出这般无情的话来。
臣妾是皇上的妻子,是一国的皇后,臣妾自然不能看着皇上犯错。臣妾自认为无错,所以皇上手上沾不到臣妾的血。”说完如兰挑起眼梢,一又凤眸里满是嘲讽和鄙夷。
皇上气的剧烈的咳嗽起来,而且是越咳嗽越厉害。“你个毒妇,朕要废后!”皇上用完最后一丝力气吼完。只觉得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可是皇上说完这句话后,百官却纷纷跪下,全都大声齐呼“皇上三思,皇上三思!”
皇上气的笑出声来,这些臣子们,原来他们现在早就效忠于皇后了。自己说的话没一个人听,没一个人信。难怪皇后敢如此放肆,原来他早就做足了准备,做足了谋反的准备了。
不是谋反,是等自己死了之后,她的儿子做皇帝。当年的许氏虽然猖狂,可是却没她隐藏的这么深,皇上不知道这个一向脾气最好,最懂事得体的皇后,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样子了,变成今天这样了。真的让人很失望,很失望。
沐玖冷眼看着皇上,上前一步拱拱手:“皇上怎么可轻言休弃皇后娘娘呢?
谁不知道皇后娘娘贤惠大度,一心照顾皇上,还把后宫打量的井井有条。皇上不能因为身体的病痛,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出来,这不是要逼死皇后娘娘吗?皇上还是安心养病,没得让人说皇上病糊涂了。”
皇上指着沐玖,一脸不可思议:“朕糊涂,朕什么时候都没有现在明白,朕没想到朕的皇后如此能耐,把你们这些人全收买了,朕也没想到,朕一直当兄弟一样看重,一样信任的镇南侯,
居然也是皇后一派的。朕倒不知道一向无欲无求的镇南侯,怎么就让皇后收买了,看来这天底下果真没有忠臣之说。”
皇上的话让殿里安静极了,不过却没人为皇上说一句话。如兰勾唇一笑,对李全吩咐道:“李公公,还不扶皇上回去休息,皇上现在都病糊涂了,什么胡话都说。”
李全公公忙领命去扶皇上,皇上眼神阴冷,知道现在反抗也无用。反倒上臣子们看笑话,所以安静的跟着李全走出殿里。可是走到殿门口时,皇上却说了一句话:“朕真后悔有眼无珠,把一个寡妇娶进宫来,朕有眼无珠呀!”
可是一直冷静的六皇子却受不住了,自己的母后有何错,从来都是父皇背弃母后,让母后忍受屈辱,让母后与长姐分离。母后不管什么出身,当年也是父皇自己抬进宫来的,现在却又说出这样难听的话,来刺母后,嫌弃母后。
父皇的心还真是歹毒呀!“父皇,不管母后是什么出身,也与您几十年的夫妻,在这皇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您现在才后悔,是不是有些晚了。
不要想着这样就能报复母后,您对母后做出的伤害以经够多了,母后根本不会介意,儿臣也不会介意。儿臣只是觉得父皇应该大度一些,不应该同乡下妇人一般到处刺人,殊不知刺别人的同时,也一样的刺了自己。”
皇上本来佝偻的身体,微微的晃了晃,果然跟他母后一条心。得到自己的皇位,却不肯尊重自己,这对母子一个比一个脸面皮,一个比一个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