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静了一瞬。
“这、这怎么可以?”楚怀川有些惊讶。
“又不是第一次了。”陆无砚这才看向楚怀川。
立刻就有群臣站出来赞同陆无砚的主张。
如今朝中一直忌惮长公主权势,之前陆无砚带兵打仗更是风光无限。这让群臣对这对母子的忌惮更加深,他们整日想着如何□□。正如刚刚提起陆无砚的那位武将,他的本意就是找陆无砚的麻烦罢了。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陆无砚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他放弃兵权去当和尚,他们这些老臣真是巴不得呢。这些老臣们在接下来的宴席里开怀大笑,一个比一个心情好。
方瑾枝的脸上挂着端庄得体的微笑,压低了声音说:“三哥哥,他们都希望你去当和尚呢。”
陆无砚认真思索了一番,道:“一个人当和尚太孤单了,要不然你陪我一起吧?你就在旁边的尼姑奄里当个小尼姑,如何?”
“我要吃香的喝辣的,才不肯陪你。”方瑾枝笑着端起桑落酒。
陆无砚有些惊讶,问:“你确定要喝?这桑落酒可比桂花酒烈多了。”
方瑾枝的目光在酒樽上凝了一会儿,又把酒樽放下。她认真地说:“我不能一直都不会喝酒呀。一个人可以从不会喝酒变成会喝酒吗?是不是喝多了就有了酒量,然后之后的日子就不会那么轻易醉酒了?”
“这个……不好说。”陆无砚也摸不准。
陆无砚的脑海中不由浮现了方瑾枝醉酒以后的样子。第一次看她醉酒,她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醉了酒以后小嘴不停地讲讲讲。把什么真话都给讲出来了,还在净室里把他当成了她的母亲吃奶……
第二次见到方瑾枝醉酒的时候正是几个月前的中秋节,不过是很淡的桂花酒她都可以喝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长大了的缘故,还是这桂花酒并没有她小时候喝的那种酒浓烈的缘故。她那次醉酒以后倒是不哭不闹,十分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过了这么久,陆无砚还能想起她微醺的身子软软地靠着他,带来一股酥软柔情。
“说不定是这样。”陆无砚勾了勾嘴角,“等回去了,我给你找各种不同浓烈的酒,让你都试一试。说不定将酒的味道都尝过了,你就不会再如如今这般容易醉酒。”
“好!”方瑾枝微微点点头,“那三哥哥可得看着我,别让我醉酒以后闯祸!”
“一定。”陆无砚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他的脑海中似乎已经又一次浮现了方瑾枝醉酒后的样子。
宫宴结束,长公主带着陆无砚和方瑾枝出宫。在必经的路上看见锦熙王立在路上,像是等候多时。
“长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锦熙王含笑立在一旁。可是他这个人的脸上天生带着一种为危险的戾色,所以就算他的嘴角堆满笑容,那笑容瞧上去也并不真切。
“你们先去马车里等着。”长公主吩咐陆无砚和方瑾枝,她连个婢女都没有带,就跟着锦熙王往前走了几步,走进被腊梅围绕的凉亭里。
锦熙王说:“长公主应当很想除掉朝中那些老臣一党吧。”
因为知道长公主担锦熙王并没有绕弯子。
“难道锦熙王有何高见?亦或是锦熙王愿意助本宫一臂之力?”长公主并不否认。
“本王当然愿意助公主一臂之力。”
“本宫为何要信你?”长公主眯起眼睛,用狭长的眼盯着锦熙王。
对于长公主来,她如此眯着眼睛打量一个人的时候,心中已经对这个人看重了几分。
锦熙王笑了一声,道:“长公主和离多年,可有再嫁的打算?公主觉得本王如何?”
长公主不得不重新打量站在她面前的锦熙王。
锦熙王这个人与楚家皇城有着千丝万缕的姻亲关系。若真是仔细理一理关系,长公主还要称他一声“表哥”。他这个人因为庞大的家族关系,手中权势并不小。长公主对于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明智且不容易对付的人。
幸好这些年,锦熙王虽然手中握着极大的权势,却并没有和长公主作对。要不然的话,长公主就会又多一个强劲的敌人。
如今他这是什么意思?
“锦熙王一表人才,更是我大辽的栋梁之才。”长公主缓缓地回,她一边说着,一边揣摩锦熙王的用意。
锦熙王直接地说:“本王清楚长公主事务繁忙,也不敢多加叨扰,便长话短说。若是长公主愿意,本来的王妃之位留给你。”
“理由呢?”长公主冷声问。
“长公主需要本王手中的权势,而本王与公主联手当然可以扩大手中的权利。如此两全其美的结合,为何不促成呢?”锦熙王嘴角的笑又深了几分,其中算计毫无掩饰。
“当然了,”他又说,“此事并非小事,公主可多考虑一番再回复本王。”
说完,锦熙王微微颔首,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去。
长公主立在原地思索了一阵,才走出皇宫,跟陆无砚和方瑾枝一同回去。
今日的宫宴上,长公主喝了不少的酒。回去以后她的头有些晕,便难得推开那些政务,早早休息了。
方瑾枝可睡不着。宫宴上,她整个人都是绷着的,又闷又无聊。回来的时候因为是与长公主同行,她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