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正要开口叫人,飘尘扔了手里的一朵花苞转身就跑开了,神色极其羞愤,而沈戒茫然地看了眼她的背影,扭头继续修剪花木……
“咳咳!”樊蓠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沈大哥,麻烦帮我抬个人……”
沈戒把昏迷的红衣男子放到偏房的床上,看了看担忧的樊蓠,顿了下,忍不住道:“主子,他有深厚内力护体,并无大碍,只是腿脚的骨骼有些受损,休养一段时期便好……您怎么会碰上这人的?此人内息奇特,想必从幼年时期便开始练习异域武功……”实在是可疑之人呐!
樊蓠倒没注意那些,只顾着为美男心疼了,“哎呦喂~他这是腿断了是嘛?那还叫没有大碍?那什么、你会接骨吧?你看看怎么给他治呀!”
沈戒点头,“接骨是没问题,只是还需要一些辅助的工具和药物,我先去找飘尘姑娘……”
樊蓠立即想起飘尘刚刚还在和他闹脾气呢,只可惜这家伙完全没察觉到啊~“我去叫她吧。”
飘尘被她急匆匆拉进了偏房,刚看到床上的男子,这姑娘手上的药箱差点摔地上去!
“小姐!这是、这是……”她连忙拉着樊蓠走到一边,压低声音,“陛下,您怎么把靖南王给救回来了?!”
这红衣服的年轻人竟然是当朝靖南王霍陵飞……
靖南王府霍家这一脉乃是开国女皇亲封的异姓王世家,负责镇守南疆,只可惜世袭制的弊端因为连年平静无战事就显露出来了,上一任靖南王霍连淳无心练兵、沉迷酒色,靖南王府变得乌烟瘴气,陷入兄弟争权、姬妾互斗的泥潭之中。
霍陵飞作为霍连淳的唯一嫡子,年幼时便被奶奶带回京都照料,远离王府中那些烂事。只不过,这小王爷听闻是极其的不务正业啊,除了赛马诸事不问,脾气也不甚好,骄纵任性、唯我独尊,有次输了赛马,竟然把对方揍到半死然后抢了人家的马过来。
后来霍连淳死于温柔乡,等樊蓠登上皇位,便被夏泷要求下达圣旨,大意就是霍陵飞是时候继位了之类。
现在想来,两年前她离开京都时,在城门外看到的应该是夏泷为前往南境继任的霍陵飞送别。
但是在那之前,樊蓠没见过霍陵飞也是真的,而飘尘之所以认得他,还是四年前陪先皇后出宫时偶然看到一眼,霍陵飞长相不同于一般的皇城人,很容易记住。
“那他怎么会出现在森林里呢?还重伤昏迷了。”樊蓠不解。按理说霍陵飞已经回靖南王府两年了,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呢?
飘尘紧张得不得了,“陛下,我们真的要把他留在这里吗?”
樊蓠这个彻头彻尾的颜控哪里舍得就这样把一个昏迷不醒的帅哥扔出门?哪怕这人风评不佳,不过,都是传言啦,风太大她没听清~~~(¬_¬)
安顿好霍陵飞,樊蓠和沈戒一起来到之前发现他的那片森林。
沈戒四处查看了一下,“小姐,你看这些草木损坏的痕迹,他应该是从那边过来的……不过,并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小姐可以放心,没有尾巴。”
“可是,霍陵飞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樊蓠皱眉看着地上的血迹。
两人一路向前走,顺着草木上的血迹一直跟到了一条小河边。
沈戒点点头:“他应该是被上流河水冲到了这里,爬上岸之后走进了树林深处,然后体力不支倒下了。”
“我以前,还从来不知道森林中有这条河。”樊蓠四处张望,“他为什么会掉进河里?难道……啊,是被人追杀?早就听说靖王府局势难测……”
沈戒抬手向上指了指,“大约是从上面掉进了河里吧。”
“上面?”樊蓠抬头,入目是无尽向上延伸的峭壁,“哦!原来那上面,就是外面的世界!”
回去的路上,樊蓠忍不住偷觑了几次身边的沈戒,这位哥哥,怎么一贯都是这个淡定的冷面孔呢?“沈大哥呀,你觉得……飘尘,怎么样啊?”
“嗯?飘尘姑娘,她怎么了?”沈戒的眼神纯洁得让樊蓠愧疚啊。
“不,没什么……”
刚回到家门口,飘尘慌里慌张地跑出来了,脸上还蒙着一方纱巾呢,“小姐,为了避免日后有麻烦,奴婢觉得还是不要以真面人面对靖南王,您说呢?”
“啊?这……”樊蓠呆呆地看着她递过来的纱巾,“他醒啦?”
“嗯!而且他还说,要见最开始救他出森林的那位姑娘——您说他不会是已经看到您的模样了吧?”
樊蓠大惊:“那以前在京都的时候,他见过我吗?”万一他知道自己是女帝怎么办?!
“应该没有的呀。”
樊蓠蒙上脸惴惴地走进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