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困意随着身体上遗留的不适而来,易杭只好心情阴郁地再次睡过去。
钟初译站在门外,抬起来的手半晌没有落在那扇门上。
不行,他叹了口气,慢慢把手收回。即使极不想承认自己心中藏着对男人身体状况的担心,可他最终还是来了。
他不可能会单独留下那样状态下的男人在外面,所以在这个人清醒前,他就在隐蔽的地方一直守着,所以自然看到了对方惊怒交加的眼神和表情。
“小初一!”谢逍突然冒声。
“……谢叔叔。”钟初译的声音有着一丝无奈,可自己却有些心虚地敛下眼帘。
谢逍半眯着眼睛,直直地盯着神色不太好的钟初译,“昨晚上没睡好?”
“……有点。”
他哦了一声,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快速地把手上提着的东西塞进钟初译手里,“你来得正好,喏,记得把这个给钟赫。”
那是几盒药,红字绿字互搭,包装惹眼。钟初译看清上面的标识后,他沉默了一下。
握紧手中的白色塑料袋,他明知故问:“叔叔为什么不亲自给爸爸送进去?”
“咳,他现在可能不想看到我,所以……”谢逍心想自己暂时不主动去找死。
钟初译心下会意,看起来毫不在意的眼神掠过眉间苦恼的谢逍,变得更加令人难以捉摸。
巧了,现在他也不想看见这个一直觊觎着男人的竞争对手。
刚想到这里,他立即思绪恍惚了一下,有瞬间的迷茫,直至迅速地领悟过来。
……竞争对手?
呵原来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那就拜托啦。”谢逍笑着,转身移步就走。而他走了没多久,心中的怪异感却随着步伐越来越浓。
他说不上是什么,只是觉得小初一的态度未免太淡定了点。
难不成小赫赫有痔疮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了?!?
拿着手里的药膏,钟初译没有去敲响男人的房门,他比谢逍更清楚这个人此时的状态。
男人需要休息,毋庸置疑。
怪他没忍住,动作粗暴了点,所以对方那处才受了伤。
不奇怪为什么谢逍好像对昨晚的事没有察觉,那个人也绝对不会对他人提及。
男人暴怒的样子少见,一贯的冷静才是他的风格,正因如此,才会格外吸引人。
钟初译沉默着,神色莫名,突然有种豁然开朗醍醐灌顶的通畅感。
承认喜欢一个人……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了。
他微微心口激荡,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一种很惊奇的感觉,就像昨晚的感受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而此时有两个字可以贴切地形容它: 开心。
——
假期还剩一天,易杭睡了个饱,好好整理一番,接着就开启了他寻找王八蛋的模式。
虽然毫无线索,可架不住内心的那团怒火,易杭觉得他整个人都得炸起来了!
妈个叽这岛那么大,人那么多又复杂!鬼知道是哪个傻逼睡了他啊!卧槽!
他正抑郁觉着自己要被怄死的当上,钟初译慢慢地走到了他的旁边。
这时他们几个都在外面的沙滩上,喝着冰水晒着日光浴,生活好不惬意……个屁啊!易杭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操/他妈扯到伤口了……
瞧见这一幕的钟初译很揪心,眼神暗了暗,“爸爸。”他出声叫道。
“什么事?”易杭放缓呼吸,语气生硬。
钟初译捏紧了拳,“谢叔叔叫我过来问你身体怎么样?因为爸爸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我很好。”略微咬牙切齿。
不远处在玩沙滩排球的谢逍莫名背一凉,转过头去正好撞上易杭还未撤去的阴沉目光。
谢逍:卧槽他为什么那样恐怖地看着我?
钟初译找了个靠近对方的位置坐下,而对于他这个动作,易杭是十分惊奇的,也暂时顾不上怨骂谁了。
稍微侧过头,眼睛看着养子精致的侧脸,易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脸上的严肃冷然成功掩盖他心中翻涌起来的情绪。
#老子被日了之后,这世界就开始有点奇怪起来了呢#
易杭又假装淡定地悄悄看了一眼离他极近的钟初译,按理说,这人不是觉得应该离钟赫越远越好吗?坐这么近真的正常?
突如其来的亲近让我不知所措!受宠若惊!随后故作高深沉吟半秒,觉得自己纯粹想多了。
“怎么不去玩?”
钟初译愣了愣,微微摇头:“有点晒。”
易杭兀自挑眉,心说看,果然是自己多想了。视线转移,看了眼玩得不亦乐乎像个孩子的谢逍,再看看坐在旁边兴趣明显不大的钟初译,真不知道哪个才是三十多岁的人。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坐着,不知怎么气氛有点尴尬。
易杭撑着桌子站起来,身后那处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