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宫本一道的四位助手阴沉着脸走上台来,在方自在地对面并排而立。唐婓见状眉头一皱,为防备意外情况发生,朝着赛场隐蔽处的保安打了一个手势,登时一众保安小跑着上前去维持秩序。
四位日本人没有什么过激行为。其中一位年纪略长的中年汉子,望着方自在沉声说道:“方先生武功卓绝,佩服。”语调缓和,镇定异常。只是双眸中的一丝悲戚之意。却是清晰可辨。
“好说。”方自在恬然一笑,和声又道,“失手害了宫本先生的性命。我心中也有些遗憾。”
中年汉子闻言。情不自禁地望了一眼宫本一道的尸身。眸子中隐有泪光闪动,却是强自压抑。只是语调中却是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抹悲伤的颤音:“宫本师弟不顾武德。偷袭在前。方先生反击之下即便有些失手,我们也不敢责怪。”
中年汉子嘴上如此说。只是那微现悲戚地语调中,却也有着隐隐地愤慨之意,而一番话话外有话,言外之意自然是责怪方自在出手太重,有着故意杀人的嫌疑。
方自在心思聪慧。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却也懒得与他争辩些什么,反正宫本一道偷袭在前,自己自卫在后,说破天去,谁也无法颠倒黑白,自己于理上,就全占满了,而退一万步讲。即便自己所作所为毫无半点道理,自己又怕得谁来?逆一龙一道一中一文一网。
二人说话之间,中年汉子的三位同伴神色阴霾地将宫本一道地尸身装入藏尸袋,中年汉子望着眼前的一切。语调终变得有些哽咽:“今天之事,我们会如实向师尊禀报,其中过程,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隐瞒,这一点。请方先生放心。”
语调似告诫似威胁。更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狠戾,说完后。中年汉子再不言语,朝着方自在微鞠一躬,转身与那三个同伴。抬着宫本的尸身,在角斗场主办方的引领下,快速离场,那身影再无先前的意气风发,变得踉跄不堪、狼狈之极。此番中国之行,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压下中国武学的计划夭折不说,那被誉为日本武道集大成者的宫本一道,也身陨命丧,日本人心头阴霾而郁闷,便如万千虫蚁啃咬一般,抓心挠肺般的难过。而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方自在,更是又恨又怕,别看他言语中镇定一片,其实心底却似打鼓一般颤抖不安。生怕言语中触怒了这个凶神,将自己当场废掉。逆一龙一道一中一文一网。
而望着日本人灰溜溜的身影,方自在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只是凝神暗自思忖,心头一丝讶异不禁升腾而起,‘听小鬼子的意思,杀了宫本。他的师傅有可能会来替他报仇,靠。这也太麻烦了吧。万一他师傅还有师傅,还有一大堆的师兄弟,那可是烦不胜烦。’
……
“这小子。真是个天生地杀人机器!”直至此刻,雅间内的陈午面色依旧铁青一片,眸子中那一抹战栗之色,自始至终。未曾有片刻的消退。方自在动手搏杀宫本一道的那一刹那,那锐利而凌厉的眼神,宛如两根钢针一般深深的刺入陈午的心底。那种恐惧的感觉,让他心胆俱裂、拂之不去。
陈午过惯了刀头舔血的生活,杀人越货毁尸灭迹的事情都没少干,自问胆量甚豪,可望着下方神情恬然的方自在,身上却也止不住的打了一个寒噤,‘这家伙。哪里像是刚杀了人,看他那悠然自得的神情,闲庭信步也不外如此。’
陈午身侧除了一众保镖外,还陪着一位老者,正是那老迈不堪的侠叔。望着底下散场的众人,侠叔低声提醒着兀自发呆的陈午,“三爷,时间不早了,咱们是不是?”
侠叔停口不语,陈午蓦地惊醒,强自压抑住心头的烦躁与惶惑,沉声道:“走!”
回想着宫本一道地死状,陈午一路上木然无语。来到家中。方才恢复了几分神采,蓦地狂躁起来,狠狠的将眼前的一盆花卉踢的粉碎,狂声怒骂道:“宫本一道这个废物,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老子这么费心帮他,耗费方自在的气力,却料不到这个废物,嗨!”
陈午气恼不已。重叹一声,停口不语,那随他走入客厅的侠叔,闻言低声安慰道:“也不是宫本一道太差,只是方自在实力太过强横。老朽也在道上混了这么久,从没见过一人像他这般地厉害。”
侠叔畏惧似的唏嘘不已,陈午也赞同地点点头。继而沉声道:“侠叔,今晚地布置,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吧?”
说着话,陈午地面上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几分忐忑之意,他对付方自在、干扰比赛,说白了也就是与唐家做对,他若不是有求于宫本一道地师父,他才不会如此铤而走险、惹上唐家。
侠叔闻言干笑着点点头,道:“三爷放心,我用的都不是自己的人,一切都没有问题。”
陈午这才放下心来,轻轻拍拍侠叔的肩膀。沉声道:“侠叔,你老人家做事,滴水不漏哪。”
侠叔得他夸奖,昏花老眼乐的眯成了一条缝。干笑着道:“三爷过奖了,老朽能为帮派出一点力,是我的荣幸。”
二人言来语去,闲聊几句,陈午神情间颇有几分愁绪。他之所以帮助宫本一道。是因为想借着宫本,与他的师父山口倍玄挂上关系。
眼下齐天盟与张家对战,形势却没有陈午想像中的那般良好。几次中小规模的地盘争夺战下来,齐天盟输多赢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