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静依用力一把推开厢门,疾步来到古黄的铜镜前抬头一看,立刻黑下脸来。
天,杨志说得没错,现在的脸还真是黑碳,难怪欧阳辰逸走在大街上问她有没有照过镜子,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她顶着这张黑碳脸走在城中,幸好没多少人看见。
“哎,郡主你回来了,刚好吴大森的下人抬了两顶轿子在门前候着呢!”绿喜拿着落静依的干衣裳一踏进房内,就看到自家郡主已回,微笑着上前道。
“那叫人送水到房里吧,我要沐浴更衣。”落静依一边卸妆一边望着铜镜里的绿喜吩咐。
“是……”
过了一刻钟后,驿站门前的老妇等得有些焦急,走一步望一下驿站门口,手里拿着丝帕紧攥着,嘴里还喃喃自语。
直到落静依和欧阳辰逸两人并肩走出时,她才停下脚步松了一口气,激动地上前道:“民妇参见郡主。”
“免礼”落静依清冷的望着面前俯身行礼的老妇说了一句。
“谢郡主。”老妇起身抬头望着落静依恭敬道:“郡主,欧阳将军请上轿吧。”
两人各上了一顶轿,坐稳后便被抬着向吴府走去。
而吴府的花园中,吴大森也是焦急地走来走去,各位大人和富有的员外都到齐了,可差主角没有无法进行啊。
“到了……到了,乐宁郡主到了。”忽然传来管家的喊叫声,众人心中的怒火立刻收敛。
众人站起身远远望向一排花灯照亮的石子路,只见一身紫色纱裙的落静依与白衣的欧阳辰逸并肩缓缓走来,两种体型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怎么想怎么看两人走在一起是十分和谐,就像两人本是一对夫妻般。
落静依与欧阳辰逸随着管家的引路来到了花园宴会中,此时已站着一些陌生面孔的人。
吴大森嘻笑地上前恭手道:“郡主你可来了,下官还以为郡主嫌弃吴府过小呢!”
“怎会呢?本郡主是守诚诺之人,说来便一定会来,就是不知吴大人会否认为庙邸太小容不下这尊大佛。”落静依面带笑容地回道。
好你个吴大森,请这些官员和员外参加,是想让她出丑于众人前,借他们之力传到京城去吗?可惜!她可不是好惹的。
“呃……呵呵,郡主真爱说笑,大家说是吧!”吴大森不达眼底地笑着对众人岔开了话题,袖中的手用力的紧握着,忍下心中的不快,又扬起恭敬的笑请向主位道:“郡主、将军请入坐吧。”
落静依回以一笑便走向主位坐下,欧阳辰逸被安排坐在她的右边,随着音乐的响起十几个舞姬也缓缓走来,扭着细腰舞动起来。
有几个官员居然流下口水,色眯眯的紧紧盯着舞姬的细腰,双手还搓了几下吞了一口口水,惹得落静依恨不得一刀把他卡喳了,这种色鬼也能当官,看来现在的朝廷肯定是**不堪。
“哎,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啊?”某员人硕大的鼻孔向空气中猛嗅着道。
在他旁边的官员听到某员人这样问,立刻兴奋回道:“你也闻到了,我还以为是我鼻子有问题呢!闻着有点像烧焦的气味。”
接着吴大森和其他人都闻到了,气味越来越重。
“天呐,大家快看那里好像着火了。”突然某一官员望着红了半边的天,震惊地指着道。
这话一出宴中的人都炸开了锅,议论纷纷地指着起火处。
“哎呀,我的粮仓啊!”吴大森定晴一看大惊地举起两手呼喊,飞快地跑去后园,其实爱戏的人都跟了过去,只有两人落在后面慢慢地走。
“郡主怎知他的粮仓会在后园中?”欧阳辰逸疑惑地问起。
落静依冷冷地望着前方红红的夜空道:“吴大森这只老狐狸精着呢,城中发生蝗灾必定会小心保护粮仓,但又不能让人知道,那唯有在后园是他妻妾住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许许冒然踏入,那唯有安排人手在一处后园中严加守护着。”
两人来到后园中已站满了人,宽大的屋子里藏着从百姓搜刮的粮食,此时已被大火烧得猛烈,许多下人提着水救火,那吴大森被妻妾扶住哭天喊地的哀嚎着。
不到一会儿,火被扑灭了,但房子就成了废墟,吴大森看着此景失魂落魄地跪在了地上喃喃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说完便晕倒在妻妾的搀扶中,她们急忙大声叫喊要找大夫,现场乱成了一团,戏看完了,个个都散去了。
回到驿站中杨志激动地上前,眸中的崇拜非常明显地对上落静依道:“郡主的妙计可真是太棒了,从今天起郡主吩咐俺杨志向东就向东,绝不向西。”
“好啊,那就继续tuō_guāng跑一百圈吧!”落静依眸中噙着逗笑地看着一根筋的杨志。
“啊……这个俺……”杨志惊恐地大喊,吱吱唔唔地红着脸艰难地说出几个字来。
欧阳辰逸好笑地上前对落静依道:“好了别逗他了,杨志他知道错了,现在他可是什么都听你的,连我这个将军的账都不买呢。”
杨志一听是逗他玩的立刻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再次在街上被老妇人指着数落他是暴露变态狂。
落静依嘻笑了一声,抬头望向面色放松的杨志道:“那粮食在哪?”
“在地下室里,那吴大森可真不是好东西,粮食加起来有整整五十包啊,幸好兄弟们的轻功好,粮仓又靠在墙边,要不然就不会这么轻易得手了。”杨志一边为两人引路一边辱骂那吴大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