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愉快的一天,扇了几个刁民,几日来对攻略易筋经而毫无进展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回了万佛寺,方丈见智深嘴角有污,帮他伸手一抹,见是油荤,知道他师弟定是带智深破了戒。看智深手舞足蹈的高兴劲,待要呵斥,却又不忍心,祷了一声阿弥陀佛,拉着智深回屋了。
此时天色将晚,正是僧人们做晚课的时间,外面僧人不多,杨真索性也不再去看经,便在寺里游逛了起来。
万佛寺原不叫万佛寺,那时在中原方等山之上,寺里信徒众多,香火旺盛。每次领了信徒的香油钱,便被众僧换了金子融成了与人等高的佛像,日积月累,竟然有了千万座。
万佛寺也由此更名,更多的人慕名而来,即使不为拜佛,也要看这万佛金身的奇观了。
今日迁了琼华岛上,万座金佛却是不见踪影。杨真冷笑,说是捉拿前朝余孽,却是为了这无双财富罢了。兴国初建,百废待兴,这唾手可得的财富,兴太祖怎不眼红?身怀重金,便是无罪,也是有罪了。
杨真明白了闭寺之源,一时童心兴起,去了太液池边,挖了一滩烂泥,轻轻一捏,便是一座巴掌大的小泥佛。
看着五官不正,摇摇欲坠的泥佛,杨真笑道:“黄金做得佛,烂泥自也做得,今日咱家就重现万佛寺荣光。”
说完继续挖了泥巴,越捏越快,这时月上梢头,杨真童子功明月诀吸了月华,身上劲气连绵不绝,自是不觉得疲倦,一座座烂泥佛像就在地上成了。
杨真越做越快,最后竟连思考也省去了,随手一捏,便说是佛。就这样粗糙烂制,过了半宿,这一万座烂泥佛,却真被他做成了。
今日万佛齐出,咱也算是报了佛祖滴泪的救命之恩了。杨真坐在地上,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泥佛。他盘膝一坐,双手合十哈哈大笑。
心思一落,月色也跟着忽然暗下,抬头望天,整个月亮似乎都被大云遮了,这风雨欲来,雷声滚滚,忽的一道大闪劈了下来,杨真下意识的一闭眼,心里却道:“莫非是玩笑开大,惹得佛祖不喜,要降雷劈我了!走也!”
刚要离开这是非之地,打眼一看这万座泥佛,却是呆了。
自己随心所欲捏的佛,竟然与自己日思夜想所读的易筋经里僧人的动作一模一样。杨真寻思,定是自己思考过深,连潜意识都全是经书,今日一捏,无意之中也全是此经了!
又是一个落地惊雷,杨真打眼望去,却见天雷所落之处,正是根据易筋经所捏的第一个姿势,他顺着看了下去,那一座座泥佛似是活了过来,每个都似闪着金身,做了姿势的罗汉!
杨真不由自主的跟着做了起来,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流畅,直到最后,脑海空空,一切动作似乎水到渠成!
那万佛齐动,最后动作慢慢有了奇异的统一,虽然动作不同,但似至明洞幽,至清无垢。杨真无悲无喜,似只剩下了本能,直至跟上了万佛的节拍,同气连枝,再也不分彼此!他就是第一万零一的佛!
谓登正果者,其初基有二一曰清虚,一曰脱换。能清虚则无障,能脱换则无碍。无碍无障,始可入定出定矣。知乎此,则进道有其基矣。所云清虚者,洗髓是也;脱换者,易筋是也。
杨真闭目心神合一,整个人陷入了不可言状的入定之中,浑身上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待到一雷落,杨真双眼忽睁,也不躲避,直直受了这滚滚天雷!顿时剥皮伐毛,脱胎换骨,洗髓易筋矣!
易筋经,大功告成!
趁胜追击!升级!杨真暗道一声,剩余的三百点善恶点消耗殆尽,顿时真气澎湃的贯穿全身,肉、骨、经、髓、血、气、神都被一股先天真气所包围,体内气血通畅,精力浑圆雄厚,神魂壮大饱满。易筋经已经小成!
而童子功似有所触,全身的浩瀚真气如同大日般生生不息,刚柔并重,生生不息,劲雄如酷炎烈日。第五诀烈日诀也已大成,浑身刀枪不入,非神兵利器难破,想要抓住杀死他,唯有动用军队!
杨真只感到灵觉清澈,体乏红光,耳聪目灵,气力充沛,浑身有说不出的舒服。
刚一起身,大雨倾盆!
不过一会,那满地泥佛都被冲的一干二净。似乎刚才杨真所捏所看所学,皆是错觉。
杨真对着那满地泥污,双手合一,用力一拜,待到来日,定为你等重塑金身!
头也不回,大步离开。刚一到回了厢房,却见方丈带了智深,早已在内等待。
看着杨真被雷劈的干干净净的光头,方丈一笑,随即欣慰的点了点头。
“善哉!今日神功已成,徒儿有何打算?”
“自是普度众生。”杨真心思一动,黑发就已经布满了整个光头,到了他这等境界。浑身毛发都可运用自如,更是坚硬如针,操控由心。
“你所思所做,老衲自是拦你不得,只希望你好自为之,能忍则忍。”
“多谢老师教诲。”杨真行礼谢了。
“知你易筋经已学会,恐怕不日便要出寺。今日来此,除了来与你道别,还有一事需要拜托于你。”
“老师请吩咐。”杨真看着智深,也大体明白了。
“为师年岁已高,恐不久便要坐化。唯一放心不下,除了这万佛寺,便只有你师兄了。”方丈拉起智深的手,轻轻的抚着。“你神通广大,为师自是放心的,你师兄智深,事事需要人关照,待我去了,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