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除了丁香树还在散着淡淡的清香,什么都没有,一阵凉风吹来,陈桦激灵地打了个冷战,赶紧关上门。
郭老太太起得很早,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些年轻人,什么也遮拦,就知道喊叫。”可是心里却想:“真是羡慕他们,我和那死鬼养了四个孩子,也没这样过,那时候就像大声喊,可是那死鬼就用枕巾堵着我的嘴,那死鬼是够疯的,可是… …”还没有郭老太太从往事回过味来,昕画就出来了,笑着说:“老太太,您可够早的,昨天那么累,也不多睡会儿。”
郭老太太说:“老了,觉就少了,哪像你们年轻人一粘枕头就着。”昕画笑了笑就去洗了。郭老太太甩了几下胳膊才缓过闷来,笑着说:“昕画,你起得这么早可是头一回,今个儿有事?”昕画说:“睡不着了,洗个澡,昨天弄了一身的油烟。”说着就钻进了洗澡间。
脱掉底裤,想起昨晚的羞事,就拿起来看,上面侵湿的地方已经干了,用手一摸硬硬的。脸就红了,赶紧钻进水里。
卓骅也起床了,郭老太太一看就说:“怎么没睡好,看你的眼睛肿得像灯泡。”卓骅笑了笑没有言语就开始洗脸。志华起了床直接就去刷车,每天早晨这是必须的。
四合院又有了生机。丁香树发了一夜的春情也收敛了,蝉儿也闭上了嘴。就听见外面卖豆腐的吆喝声:“豆腐卖喽!”
志华刷好车,进了院子,看了一眼还是一脸春情的晓娜说了声我走了就出车了。刚一出门,就拉了一个活,是去望京的。志华就说:“真是运气好,今个儿可是一早晨就听见了喜鹊叫。”
乘客是一个中年男人,满口的京片子,脑门虽然有些秃,可是还是留了长长的头发。看着志华的满脸笑容,就说:“你是喜鹊叫,我可是倒大霉了,今个儿一起就来电话,老太太又病了,这不就得麻流地去。”
志华看着他一脑门子的官司,忍不住就说:“这有什么倒霉的,家有一老是一宝,那可是亲妈。”说完就后悔了,更没想到那个男人大声说:“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太太现在是躺在床上了,可是身体棒的时候什么时候关注我?她就知道心疼老三,可是老三怎么不管她?”说着又点上一支烟,大口的吸着。“房子给了老三,钱给了我妹,我什么也没有捞着。现在绊蒜了,走不动了,找我了,一有病我就得鞍前马后地跑,我是没怨言,那是我亲妈,可是媳妇呢?”
志华知道刚才自己嘴碎了,看了一眼这个男人,不再说话,心里就想:“我妈要是活着,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可是再也没有那个时候了。”那个男人看了一眼志华,嘴里一撇就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特不地道,不像个男人?可是像我这么岁数,要能干儿没有能干儿,又没有个拔份儿的爹,只好在工厂里干,可是现在全下岗了,你说吃什么?”看了看志华的表情,又说:“我打车是没有办法,老太太急着去医院,你以为我舍得花这份钱,儿子的大学学费还是借的呢。”
志华听了这些话,一下子就理解了他。自己不也是下岗才干的出租吗?就偷偷把计价器关上。
男人都不容易,自己刚下岗的时候也是眉头紧皱,要不是晓娜天天给自己温暖,跳楼的心思都有了。志华想着就笑着说:“我也是下岗的,没办法才干的这个。”可是没想到那个男人却说:“我还没有下岗,老婆却下了,在家里闲着没事就天天给我找事,更年期到了。”
正说着,那个男人的电话又响了,他接起来就大声喊:“到了和平里了,马上就到,催什么催,叫魂呢。”放下电话,笑着说:“都是钱闹的,没有钱真是心里没底儿,这心里一没底儿,就站不直腰板,嗨… …”摇着头就说不下去了。
志华想着自己,忽然觉得腰板直了,可是一想到院子里的其他人,腰板又弯下了。
到了望京,那个男人一看才26块钱,很是诧异,笑着说:“怎么这么少,每次都是四十多块?”志华笑着说:“不堵车吧。”收了钱就走了。
看看没活,就走到煎饼摊买了个煎饼果子,刚吃了几口,电话就响了。志华嘴里嘟囔着说:“有这玩意儿方便是方便,就是费钱。”一看是陌生的电话,就想挂掉,可是还是接了:“哪位?”电话却传出了雯雯的声音。
雯雯说:“华哥,听不出我的声音了,我是雯雯。”志华笑着说:“听出来了,妹妹,有事吗?”雯雯说:“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参谋一下,有时间吗?”志华昨天就想雯雯,是那种莫名的yù_wàng,可是雯雯真的来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有些怯意和自卑。
雯雯听志华不说话,就说:“没时间就算了。”志华赶紧说:“有时间,在哪里?”雯雯说:“就到我的家里来吧。”
八、动情 3
雯雯早就准备好了咖啡,笑哈哈地端了上来。志华喝了一口,赞了一声好又说:“我还是习惯喝茶,有茶吗?”“有。”雯雯应了一声,就去泡茶。
雯雯穿得很休闲,已经完全没有了那次见面的妖艳,可是清纯中还是显出淡淡的妩媚。志华看了就心里动了一下。
端上茶,雯雯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笑着说:“华哥,谢谢那天你对我的照顾,你是个好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这些天我就想给你买件礼物,在商场转了半天才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