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听他提起了西仙源,练朱弦与凤章君默默对视了一眼,但谁也没说话。
倒是那燕英又嚷了起来:“对了,小师叔你是来城里投靠师父和师叔的吧?我们也正巧要去找他们,不如……”
“不必了,我已经来了。”
一道声音从楼梯那边传过来。众人循声望去,发现一个身穿杏黄色法袍,腰佩翠玉革带的昂藏男子,正负手向这边走来。
“哎呀呀……我的好师父!”燕英顿时嗖地一声从椅子上窜了起来,跑到那人身旁做亲热状,“好久没见了,徒儿真真儿地好想念师父!”
黄衣男子却瞪他一眼:“听说你这次擅闯西仙源,掌门已经说了要狠狠地罚你,你在我跟前装乖讨巧也没用!”
一旁的李天权闻言,也赶紧解释道:“商师叔,是我强行带他一块儿过去的。要罚就只罚我!”
黄衣男子将目光转向李天权,表情十分严肃:“小王爷,你已不是东仙源门人,这门规自然罚不到你的头上来。你若是真心为燕英着想,就不要总是来招惹他。”
这师父对待李天权的态度听上去有点微妙——练朱弦正默默在心里觉得奇怪,却见那黄衣男子已经走到了桌前,却是一脸诧异地打量着他的身边人。
“……凤章君?什么风竟把您给吹来了。”果然名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名人。
凤章君向着黄衣人点头致意:“陪朋友来散散心。”
黄衣人这才将目光转向了练朱弦:“还没请教……”
陈情帖已出,练朱弦便也坦言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南诏五仙教护法,练朱弦。”
“原来是前日里协助云苍抓住尸鬼的那位练毒仙。”黄衣人显然看过陈情帖,拱手施礼,“在下乃是东仙源负责值守未央城的商无庸,幸会幸会。”
燕英又如水蛇一般缠了上来:“我师父就是未央城的城主,你管他叫商城主就行啦!”
等到其他人都说完了话,坐在角落里的顾烟蓝这才抬头打照面:“师兄。”
商无庸冲着他皱眉:“你怎么又到处乱跑?亏得刚才听人说附近有个外乡人被袭击了,我才找过来。”
顾烟蓝却笑道:“反正待在塔里闲着也是闲着。外头那么热闹,就想着出来凑凑热闹了。”
商无庸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燕英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他落了座,又开口问道:“对了,师父,您能说说当初您是在哪儿捡着我的吗?”
商无庸反问他:“提这个做什么?”
燕英道:“是这位美……练兄说,他们五仙教里有个人与我长得像,说不定会是我失散的亲人。”
“竟还有此等事?”商无庸略形诧异,“可普天之下,外形相似之人也不在少数。”
练朱弦道:“实不相瞒,我那位朋友不止是与燕英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卵双生,就连身上的胎记都一模一样。”
“什么?居然是像到这种程度?!”燕英顿时惊诧,“真的假的,为何不早说,这也太邪门了!”
“的确很像。”在场之人中,同样见过林子晴的凤章君点头作为旁证,“你与那位药师定有机缘巧合。”
凤章君此话一出,商无庸便也不再怀疑,直将自己所知之事和盘托出。
“当年,我与无心尚在碧云居叶掌门门下修行,一日外出猎魔之时途径柳泉郊外,因为遭遇埋伏而失散。重逢之时,无心的怀里就抱着一个小小的布包,里头裹着个满身血污的小婴儿,便是燕英。”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徒弟:“这些事,我们也早就说给过你听。”
“徒儿知道。”燕英连连点头,“可是徒儿却不知道,当年无心师叔具体是在哪里将我捡到的,我问过好几遍,可他就是不肯说。”
“……”
从表情来看,商无庸显然是知情的,只是碍于某些顾虑无法出口。
见他似有纠结,燕英竟大了大胆子,主动威胁道:“您要是不说,那我可就找无心师叔去了!”说着,作势就要往楼下走。
“胡闹!”只听商无庸一声断喝,陡然显出了威严,“你师叔他正在闭关修炼,今日正要紧,明晚才能出关。你敢去打扰,我就先打断你的狗腿!”
“师父息怒、师父息怒!”
师父这一动怒,燕英自然不敢造次。他依旧回到商无庸身旁,像磨豆腐、打年糕似地粘着缠着,把一旁的李天权默默看得两眼发直。
商无庸看起来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被可爱徒儿磨了两下便也唯有叹出一口气:“……也罢,你也不是三岁小孩了。可我要是说了,你觉得难受的话,那天下可就没有后悔药了!”
燕英连连点头表示责任自负,其他人也全都安静下来,将目光投向商无庸。
只见那商无庸略作沉吟,果然语出惊人。
“无心说,那天他与我失散之后,追着一个妖怪跑进了柳泉城外的乱葬岗。妖怪一闪就找不到了,可是他却听见乱葬岗里有孩童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