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说好要赶来的云盼情,不免有些担心,碍于董家姐妹在场,他也不好直接询
问。
顾不可面色犹疑不定,看了看赵玉笛,又看了看白继羽,慎重道:“如果一
切真如赵玉笛所说,那……仇隋的真正身份,咱们必须向上面报告,如不成,就
带上他当面对质。”
赵玉笛面带狂态,高声道:“杀了那姓聂的小子,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关外驼龙和那几个摧花盟的残党却无声无息的向后退了几步,驼龙与薛怜交
过一招,那一招险些去了他半边驼峰,而此次前来的众人里武功最好的也就是他,
明刀明枪加起来也斗不过薛怜那一个娇怯怯的姑娘。
他们本就貌神离,既然没有多少胜算,自然就存了脚底抹油的心思,只是
挂心那六万两豁命换的银子,才只是退后而没有直接逃之夭夭。
顾不可于公于私都给足了白继羽台阶,不料这倔强少年却仍然紧握着手中的
刀,冷冷道:“你们其余时候要杀聂阳与我无关,此时此刻便是不行。”
龙影香在旁看了许久,此刻突然快步走到白继羽身边,脸色微微一红,对他
轻声说了两句什么。
白继羽的脸色登时一片雪白,龙影香连忙又说了些什么,他才慢慢恢复过来。
他咬了咬牙,却在龙影香挽过来的手臂上推了一下,沉声道:“你与他的仇怨我
过后自会帮你清算。今日我说了此处绝无埋伏保证他和家眷平安归返,没料到顾
不可会带人来袭已经是我的失信,岂能再让他们死在这里!”
他顿了一顿,咬牙道:“你只管放心,他令你受的屈辱,我迟早会替你讨回
来。”
龙影香嗔怒的望着他,最后也只得无奈的看了一眼顾不可,顿了顿足,转身
站到一旁。
顾不可本就受伤不重,白继羽方才留手,反倒让自己之前的躲闪白费了无数
精力,此刻再想要避过顾不可的精妙剑法,无疑是难如登天。
顾不可的目光,已经瞄向了骤然新增的强敌,薛怜。
“薛师姐,劳你和慕容兄帮我照看一下他们三人。”聂阳本已隐忍良久,现
下有人可以帮他分担后顾之忧,自然没有再作壁上观的道理。他垂剑身侧径直走
到白继羽身前,浑不在意白继羽那可怕的刀就在他空门大开的背后,朗声道:
“浮生若尘的剑招一事我无法解释,我否认既然也无意义,总不能叫白兄这对手
替我挡着。”他侧头道,“白兄,你我来日免不了终有一战,今日你也不能让我
欠你太多人情,否则将来一决胜负之时,我只有手下留情送这条命给你做答谢了。”
白继羽微皱眉头,看着聂阳背后的空门,缓缓松开了刀柄,冷冷道:“我怎
么做都是我的事,不过你若是非要觉得我施了人情给你,那我静静看着便是。”
他收手回到龙影香身侧,哼了一声道,“我之前帮你挡下顾不可一次,姑且算你
欠我一回,你今天能活着回到孔雀郡,保了我的信誉,咱们就算两清了。”
聂阳微笑道:“好,一言为定。我生平最烦恼的,便是欠下太多人情,若是
所有人都像白兄你的人情这般好还,我倒是能轻松不少。”
顾不可眼见两人关系莫名变得有些微妙,手指一弹长剑打断道:“话若是说
完了,就速速过来领死。替落梅和李萧报仇之后,我还要带着这人去仇隋的晦
气。”
董诗诗有些心慌,凑近薛怜道:“薛姐姐,你……你可要帮着小阳子点。那
满口胡言的老混帐那么厉害,小阳子不成的。”
薛怜扫了一眼并未离开太远的摧花盟残党,看了一眼紧握手中长笛的赵玉笛,
最后看向杀气大盛全然没了旧时气质的顾不可,秀眉微蹙,高声道:“顾不可,
你这可是光明正大的生死决斗?”
顾不可一挑剑尖,瞪了赵玉笛一眼,缓缓道:“顾某平生血战不下场,还
不曾靠任何人在旁掠阵。旁人要是随意插手,我宁可不杀聂阳,也要先取了他的
首级!”
赵玉笛浑身一僵,恨恨将手中捏着的不知何物松开,笛子垂在身侧,哑声道
:“你能杀了他,旁人自然不用帮忙。”
关外驼龙讥刺道:“顾先生的剑那么牛气冲天,我们这些邪魔外道自然不必
出手,您只管上就是了。”
“好!”顾不可骤然吐气开声,布靴踏在泥泞草叶上向前一滑,身形平平逼
近聂阳数尺,长剑一圈,虚点聂阳左肩。
聂阳神色凝重,缩背弓腰退后半步,剑尖斜斜一挑避开顾不可的试探。他的
迅影疾风剑迅捷狠辣有余稳健变化不足,此刻不敢托大,还是用的自小就十分熟
练的聂家剑法。
聂家剑法除了杀招浮生若尘之外大多平实无奇,招数的变化也是稳中求胜的
路子,只是全力防守之下,倒也没什么太大破绽,更何况聂阳此刻内力大涨,剑
势自然也有了不小长进,见招拆招化去顾不可的虚招后手想来至少有九成把握。
顾不可剑到中途骤然发力,剑尖吐出数寸青芒,迅速化虚为实,走的竟是虚
招之中最为常的变化。聂阳心中疑惑,无暇细想,挥剑一抹挡开。顾不可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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