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有人狠狠的冲着他伤残的腿就是一脚,让他发出一声痛苦而凄厉的惨叫,又有数不清的拳头如雨点般重重的落在他身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叫嚣着疼痛,心脏仿佛要炸裂一般,意识逐渐的模糊,他却动弹不得,无法躲避,只能被动的忍受着,有重拳落在他脆弱的头部,让他口中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
只觉得意识一阵空白,脑中仿佛断了线一般,他恍惚的想着,只感觉到那些拳头不停地落在身上,却被牢牢擒住连躲避的姿势都无法摆出,只能被动的忍受着那些极重的拳头,一记重拳狠狠的落在他脆弱的太阳穴上,当下就让他脑中一阵猛烈的恍惚,嘴角溢出鲜血来。
隐约间,却听到那一旁的刘氏慢条斯理的在旁边放下茶碗冲中央被围攻的他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一句“听说你还有个妹妹吧,你既然无钱偿还,不如就将你那妹妹买入妓院中接客,给我赚些银两如何?”
那刘氏的声音气定神闲仿佛在说一句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落在那孙天霸耳中,却只觉得犹如五雷轰顶,心脏一阵猛烈的巨跳,仿佛心中那最后一道防线被完全突破,让他彻底崩溃,像发了狂一般疯狂的抵抗了起来,顾不得满身的鲜血淋漓,这么些年来,他的妹妹曾经无数次由于自己的事情被卷入其中,如今好不容易清清白白的嫁了出去,怎么能够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再将这一切毁掉?
孙天霸猛烈的挣扎了起来,原本已经放弃抵抗的他此刻眼圈却红的吓人,眼中红血丝异常吓人,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声嘶力竭的对着那面容姣好的刘氏就是一阵吼叫“你这个蛇蝎心肠阴险狡诈的老女人,有什么尽管冲老子来,找我妹妹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刘氏听了这话却又是冷笑了一声,眼中带了无比藐视的光芒,居高临下的对着那地上垂死挣扎的人说了一句“你如今不过就是一只墙倒众人推的丧家之犬,我有什么好畏惧的,再说了我是个女人,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孙天霸艰难的睁开肿胀的眼皮紧咬着带血的牙关扫了那对面椅子上气定神闲坐着的女人一眼,只觉得心中凉了半截,总算体会到了什么是深深的绝望却又无力挣脱的感觉,他相信以这女人的心狠手辣,假如真的要逼自己的妹妹为娼,一定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如今他不仅无法帮助半分,却连突破这些人的压制提前去通风报信一声都做不到,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深深的湿润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血还是本来的泪珠,他从小到大都不曾掉过半滴泪水,而今天却头一次掉下了深深绝望的泪水。
“砰!”为首的一个大汉似乎不满他奄奄一息,就在被围殴致死的垂死之际还有功夫分心,也像是为了给旁边的打手和刘夫人证明自己的功夫了得一般,只见他脚下用了十成的力道狠狠的对着那孙天霸就是用力一踢,几乎在一瞬间,由于那极大的力道冲击,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飞出去好远,重重的从人群中央飞了出去。
“啪!”随着某张桌椅的桌腿被撞断发出一声木屑的细响,孙天霸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重重的撞在那极硬的桌腿上,当下全身便是一阵欲死的剧痛,全身是血,头往身边一侧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来,他感觉到自己就在濒死的边缘,朦胧间却再次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冷漠嗤笑声,他困惑的抬起头,极其费力的抬起被鲜血胡满仿佛千斤重的眼皮往旁边一扫,发现是那个头戴着斗笠的黄裳怪人。
突兀的,他心中便生起一阵猛烈的求生**,此刻也顾不得与这眼前的男子是否认识,完全放弃了尊严,满手带着鲜血紧紧的抱住那黄裳男子的小腿,意识朦胧间一遍遍机械的重复着“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那黄裳男子仿佛万分嫌弃自己的衣服被他身上的鲜血弄脏一般一般,微微一用力便十分轻巧的从他紧抓着的手中将腿挣脱了出来,让孙爷一愣,下意识的想再次抱过去,却抓了个空。
眼看着那群大汉又重新包围了过,那刘氏脸上表情依旧没有半分松动,仿佛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弄死自己一般,孙天霸脸上露出极为凄惨绝望的一抹笑容,想想这些年来,他在京城横行霸道,叱咤风云,纵使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见了他,谁不是尊称一声孙爷,却没想到最终落下这样一个下场,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被打死在这种小茶肆中。
“你真的想活下来吗?”突兀的,一声极小的声音落入耳中,那语气仿佛不带丝毫感情,却是那黄裳男子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手中的筷子依旧没有放下。
孙天霸艰难的吞了吞喉中的鲜血,已经没有力气发出一个字,面对着那男子询问的目光,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微微的点了点头以做回答。
“好,只有一个条件,你将自己终身买给我为奴如何?”那男子轻轻饮了一口酒,如墨般漆黑的眸子却从上至下淡漠的扫了他一眼,仿佛完全没有看他一般,又仿佛是透过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些其他肉眼不可见到的东西。
“好…”喉咙艰难的轻微发出一个类似的音,孙天霸已经无力再做任何一个动作,眼睛也再也睁不开,满身的鲜血淋漓,脑中却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当牛还是做狗都没有关系。
许是接收到了他强烈的渴望,那黄裳男子嘴角轻扬了一下,却是径直从椅子上起身,十分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