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想念她,现在,我只想早点去见我姐姐。”她拉住沈婴的袖子“我现在已经死了,你能带我去找姐姐吗?”
果然,果然,人间的事不能管,不该管,自己这次就不应该为了帮蔡英明的忙而出手。
沈婴十分恼火,自杀是大忌,每一个鬼的死因都在生死簿上都明明白白写着,因为自杀而死的鬼,一旦进了善恶司,那位判官大笔一挥,是要罚服刑百年才能转世的,还想去找她姐姐?只怕吴薇都在人间又过了一个轮回,她还在那里苦哈哈的等着呢!
再者说,这些刚死的鬼也并不归她管,而是要由黑白无常带回地府,要她带吴蔷去找吴薇更是无从说起。
“你!”她磨了磨牙,又道:“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该说的都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沈婴最后仰天长叹一声“送佛送到西,你们姊妹上辈子干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一千多年前,我必然是欠了你们姊妹银子没还,才在现在遇到你们来讨债的。”
吴蔷被她说的一头雾水,有些懵然的看着她,沈婴胡乱一挥手“我答应你了!”
吴蔷就要冲过来拉她的手,却被沈婴避开,她看着她那血葫芦一样的脑袋,有些嫌弃。
吴蔷只好冲她鞠了一躬“谢谢您!”
不用谢,沈婴默默的道,谢我不如去请菩萨保佑。
她将吴蔷装到八卦竹筒里,站起身来,刚才为了不让别人看到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起疑心,所以把吴蔷带到住院部外面的树林里,现在天边仅剩最后一丝光亮,光线昏暗,小径上的路灯还没有亮,正是阴阳交界的时候。
在一边抱着胳膊看了半天戏的时衍白跟着站了起来,放慢步伐,走在沈婴身侧。
沈婴这才想起来问他“你今天怎么在这儿?看病?”
时衍白觉得自己之前叫她多吃核桃的建议真没错,怎么有人脑子里能生出这样不靠谱的奇思妙想。
他道:“我可是神,你见过神会生病么?”
“好吧,”沈婴还沉浸在自己由于一时多管闲事陷入的悲伤境地之中,没和他争辩“那你是干什么来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站住脚步“你不会跟踪我吧?”
时衍白摇头“不是,我只是来看看你。”
沈婴歪了一下头,他以为换个说法就可以掩盖事实了吗?
时衍白解释说:“蛇山的那方水潭是虚元鼎碎片的结界,寒气很重,对人的损伤极大,虽然你不是人……”他盯着沈婴看了一会儿,似乎没想好怎么界定她,最后还是作罢,接着说了下去“你虽然不是人,但也难免会守伤害,我之前已经帮你消解了一些,但还是不能放心,要亲眼确认一下你的安全。”
沈婴被他这一席话说得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有些不自在,她决定不去深究,于是耸了耸肩“那多谢你关心。”
“不用,本就是我拖着你去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看向沈婴有些模糊的侧脸“我对你们地府不太了解,但也知道按照规矩,自杀的鬼魂要服刑百年才能入轮回的,你就这样答应了她,难道不怕冥王找你麻烦?”
沈婴把脸皱的像是一团包子“那你刚才在旁边怎么不拦着我啊!”
时衍白拍拍她的肩膀“沈司主,渡人渡己,这也是你的功德。”
沈婴把他的手从肩膀上甩下去,嘟囔道:“我又不投胎,也不修仙,要功德干什么,攒小红花么?”
时衍白失笑,两人已经走到了林子的边缘,路灯在此时倏然亮起,视线清晰了一些,沈婴的脸他忽然想起刚才在病房外听沈婴开导吴蔷的话,问道:“你刚才要她给她的姐姐多烧点纸钱,算是一个惦记,你死的这么多年里,有人给你烧过纸钱吗?”
在你死去的这么多年里,有没有人还惦记着你,对于一个鬼来说,真是一个悲伤而又残忍的问题。
然而沈婴答道:“当然有了,还有人给我建了庙宇,塑了泥像,现在还有人供奉呢!”
“哦?”时衍白玩笑“这么看来,沈司主生前很得人心呐!”
“那是自然的!”沈婴冲他挑起一边眉毛“倒是你,你那山头除了你那根茯苓草都没有别人,有人给你供奉香火么?”
时衍白心里嗤之以鼻,嘴上却道:“那些信徒供奉我的架势,沈司主的庙只无法消受。”
沈婴撇撇嘴,打算走了,却再次被时衍白拉住,他今天拉了她两次,加上初见那次交手,沈婴发现他这手上的力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大,握住她的胳膊,像是不能挣脱的禁锢。
她无奈的站在原地“又怎么了?”
时衍白问她“你要去做什么?”
沈婴如实回答“花圈店,你也要去吗?”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之后脸上出现十分纠结的表情,沈婴想也知道他不会愿意去,于是自顾自地走了,没想到时衍白竟然跟了上来。
他跟着沈婴走进医院后街的花圈店,看她买下一个纸人,又回到了树林中,时衍白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