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一听感情这少爷还是经理呀,那就是自己顶头上司喽,赶紧热情地说:“对,快过来向陈经理问好。陈经理,咱们屋里唠,屋里唠。对了,小李快去搬椅子,小张倒水。”两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站在王勇身后,面带微笑地向众人点头致意。
陈雨林一看他那副嘴脸,就知道这是一个专会遛须拍马没有真才实学的家伙,心中不禁埋怨老爸,怎么把这么个饭桶扔到延吉当头?难怪延吉市场一直不见起色。
张雪突然插嘴道:“王主任,你到底是要我们先在这等他们俩问好呢,还是先让我们进屋?”
王勇的笑脸忽然哆嗦了一下,然后陪着笑脸说:“先进屋,先进屋吧,外边怪冷的,呵呵,怪冷的。”
张雪边走边说:“王主任,以前你见过陈经理么?”
“没有没有,今天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
张雪夸张地说:“哇塞,第一次见面就一眼认出来啦,你的眼力真是厉害呀!”
陈雨林心说张雪你损人都不带脏字儿的啊,咱们一票人就我和春刚俩男的,我和春刚站一块用脚趾头看也看出来陈雨林是哪一个了。其他人也都觉得好笑,但处于礼貌都强把笑声被压抑在喉咙里面,“扑哧、扑哧”的声音响了好几下,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王勇堆着笑的胖脸又是一哆嗦,只是楼道里比较阴暗,没人发现。
陈雨林等人来到办事处屋里,发现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居民房,最大的一间卧室被改成了王勇的办公室,其它两间卧室作为库房,小李小张在客厅办公。经王勇介绍了解到,小李全名叫李丽,是办事处出纳;小张全名叫张静,是办事处文员。
“办事处就你们三个人?”陈雨林问道。
“是啊,就我们仨,就我们仨。”王勇心说你还嫌人少怎么着,人少不也是给你们家省钱么。
陈雨林皱眉问:“来回进货发货,谁来搬运?”
“当然是我们仨一块儿搬啦,一块搬。”
虽然王勇说得无比诚挚,但陈雨林瞥了一眼李丽和张静脸上略带不屑的表情,就知道王勇这家伙肯定把所有出力的活全都推给了俩女孩。
稍一思索,陈雨林说道:“王主任,把账本拿给我看看。”
“小李,拿账本,拿账本。”
李丽拿出账本之后,陈雨林就和汪雨涵张倩一起仔细查看。王勇在一边陪着笑端茶送水,心里边却胆战心惊地想:“这小兔崽子还挺难对付呀,去年他老爸过来的时候都被我这马匹加高帽搞了个迷迷糊糊。这小兔崽子可倒好,像个闷罐一样三扁担打不出个屁来。他不说话,我这马匹可咋拍呢?”
王勇这正卖力地想着如何换种角度把自己的马匹拍过去的时候,陈雨林把账本合上了。王勇赶紧热情地说:“看完了。好啊,咱们先出去吃点饭吧,边吃边聊嘛,边吃边聊。”他看陈雨林脸色越来越阴,心里边咯噔猛跳了一下子,不过脸上的笑容仍然挂着,补充道:“哎呀,瞧我这嘴笨的,让你们误会我是公款吃喝了。我先说明,今天这顿饭是我个人请客,个人请客。”
陈雨林看着王勇那张笑脸忽然叹了口气,略带遗憾地说:“你可真是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
听了这句话,虽然王勇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了,但多年来养成的职业性的笑脸却仍然挂在脸上。只是,现在他的笑容简直比苦还难看。
陈雨林看着他那张弥勒佛似的笑脸,心里边突然一阵恶心,猛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王勇,你把办事处搬到这么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经过谁同意了?”
“啊?这个……这个……”王勇显然没想到陈雨林翻脸一点征兆都没有,“这个”了好几遍才勉强镇静下来,先挺挺鼓溜溜的肚子,轻轻咳嗽两声,这才开腔说道:“我搬迁办事处的地址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我能无缘无故就搬过来么?至少说,搬到这之后零售量增长了不少嘛。这样可以和群众打成一片嘛,对,打成一片!”王勇对自己灵感闪现想出来的这个词好像很满意,自己肚嘟囔囊地重复了好几遍。
陈雨林像听到了极其可笑的事一样“哧”地笑了一声,随后怒道:“第一,你作为办事处主任,根本没有权利擅自搬迁办事处地点,所以无论你编出什么理由来都是强词夺理,都是完全不成立的;第二,办事处的主要职责是负责延吉市为主包含附近郊县的整体市场的开发,你却跑到这么个犄角旮旯来搞零售,还大言不惭地跟我讲什么和群众打成一片;第三,你把原门市兑出去了,半年的房租让你整哪去了?那么大个门市房,那么好的地段,一年租金足有十多万,剩下那半年你少说也兑出去五六万,钱呢?钱呢!”陈雨林越说嗓门越大,开始是咬牙切齿地说,到后来渐渐变成愤怒地嘶吼了。也不怪陈雨林如此愤怒,他可是二龙酒业的少东家,这该死的王勇不但贪污了数万公款,更可恶的是把扩张市场的计划搞得一塌糊涂,损失简直不可估量。
王勇此时的脸色已经煞白的了,陈雨林接二连三的质问就像一个个有力的直拳一样打得他哑口无言。不过他可不想就这么被人整下去,尤其不甘心被对面这个连大学都没上完的二十来岁的小孩整下去。他佯装愤怒道:“你,你喊什么?有理不在声高嘛。钱,我当然没有揣到自己腰包里,当然都给公司存着呢,都存着呢。”
“啪!”陈雨林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