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是史密斯那份文件。

“怎么，有问题嘛？”林晓茹手托着下巴看着他。

顾家言快速的翻了几页，轻微的摇了摇头。

安静了没有几秒，清脆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是顾家言的。

响了几声，他没有接。

“你电话响了。”林晓茹提醒道。

他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合上手中的文件，接起电话，“喂。”

一路上，他一直听着电话，大部分时候只是在“嗯”。

林晓茹看见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她已经很多年没看见这样的这样的他了，上一次看见，是她用李晓彤的父亲威胁他的时候。

转过头，雨还在下，一滴一滴隔着窗户拍打在她心上。

拿出手机，手机还是安静的模样，屏幕上是一秒一秒过去的时间。

车很快到达目的地，他们到了郊区的一间私人医院。

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林晓茹和顾家言被提前放下，司机在车上等待。

林晓茹知道这是哪里，顾家言的一切她都知道。

顾家言带着她穿过医院的大堂，这里的医护人员似乎都认识他，见到了都会叫一声“顾先生”。

在一间病房外，顾家言停下，转身对她说，“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先进去。”

“嗯。”

顾家言开门，林晓茹透过缝隙看见里面有一中年妇女面色苍白却很和蔼，一脸笑意的看着推门而入的顾家言，并且期待向外张望。

林晓茹磨搓着手，如果早知道是来见他的母亲，她一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定多准备点礼物，一定要选个好日子，一定要……

一定要……

林晓茹说不出口，叹了口气，口袋中的电话疯狂响起。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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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言推开门，只看见走廊上空荡荡，手机上传来一条短信。

“有事先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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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林晓茹赶忙回到公司。

“刚刚和美国那边沟通过，可能要派一个人过去亲自看看。”苏青看着电脑，忙得焦头烂额。

“那我过去吧，那边绝不能有差错。”

“不行，公司这边出了点问题，你可能要留下来。”苏青忽然停下，看着林晓茹说。

“怎么了……？”林晓茹对此变故丝毫不知。

苏青顿了顿，靠近林晓茹小声说了什么，林晓茹忽然脸色巨变，握成拳的手微微颤抖，她闭了闭眼，又睁开。

苏青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让李晓彤去吧，正好她和史密斯先生相熟。”

“可是……”

“让她去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真有什么，那就说明我真有此劫。苏青，报应这东西，早点来，晚点来总有点区别。我头上悬着一把刀，如果我不能将自己的头早点从上面解脱下来，那就早点让这把刀落下来，也免得我们时时刻刻担惊受怕。”

林晓茹看着苏青，“我从来不是一个好的决策者，你知道的。”

“好。”苏青灼灼的与她对视。

“那件事，我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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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中的电话一直在震动，林晓茹坐在人烟稀少的咖啡馆里，神情一脸疲惫，天已经快黑了，上方却好像依旧乌云密布。

桌上是两杯一口未动的咖啡，和一个黑色小方盒。

她接起电话，那边传来此刻最能抚慰她心灵的声音，也是最能敲碎心的声音。

第十一章 坐牢

1

机场人来人往，都是告别与相聚的声音，林晓茹挽着顾家言的手臂走向登机口。

她头都带鸭舌帽，颈部绕着厚厚的毛线围脖，以口罩遮面，着一身黑色的棉衣，身上沾染了些许外面的凉气。

顾锦言拉着行李箱，到登机口时，转过身看着她，她抬头扬起一抹微笑，眼睛弯弯的看着顾家言。

“你要想我啊！”从口罩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嗯。”他放开行李箱，将林晓茹的围巾又系紧了些。

“快走吧。”林晓茹看着他的眼睛。

顾家言拉起行李箱转身向登机口走去，不知怎的，林晓茹忽然眼睛发酸，小步跑向前，拽了顾家言，踮起脚尖拉下口罩便吻了上去，泪水瞬间划过。

不像从前的缠绵，只是唇齿相碰。

就在林晓茹准备离开他的唇时，他突然反扣她的脑袋，吻的更深。

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落下“咔嚓”一声，多年后这张照片被取名“离别”在全世界各大报纸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