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卫高轩在南黎遭遇的苦难和为北黎的付出,众人听着唏嘘不已,“……如今太子亲自接回了他们,朕心甚慰!这一杯,敬卫公和高轩!”
众人举杯,此时大家再看年若一家时,眼中都充满了包容和关切,不管他们本性如何,但烈士之后,理应敬重。
唯有卫家人心焦不已,把嫡系夸成了花,他们这一支该置于何地?
卫老夫人按了按眼角,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慈爱的看着年若一家的方向道,“可不是,父亲和小叔性子刚烈,宁宁和若姐儿也都是好孩子,又能干又大气,尤其是元松,也不愧是我卫家的女婿,为此次收复南黎也立下了汗马功劳!”
别说年若和邵元松,皇上和皇后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前面的闲王好奇的道,“听说邵将军此次捐赠粮草五十万石,还用兵如神,所向披靡,大半个南黎都是他打下来的?”
闲王是皇上最小的弟弟,比皇上小了二十余岁,如今还不到四十,是当年的昭仪所出,因为北黎皇室规矩森严,太子地位稳固,所以皇子们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各司其职,闲王同样没什么野心,平日里醉心书画,加上皇子的身份,别人也不会在太岁头上动土,倒是让他养成了相对单纯直爽的性子,对于京城的八卦之类的也不太关心。
可这样一个闲散王爷,对邵元松在征南军中的功绩都了若指掌。
大半个南黎都是他打下来的?若这样一说,仿佛邵元松才是收复南黎的关键,最大的功臣一样。
在座众人都不着痕迹的观察着皇上、太子和诸位将军的态度。
却见皇上笑呵呵的指了指闲王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却也看不出对邵元松是厌恶还是喜欢。
卫昌瑞见状却玩笑般道,“不是闲王爷消息灵通,是元松有本事,如今没几个人不知道卫公的曾女婿劳苦功高,都在猜陛下会赏他什么呢!”
“哦?”皇上兴致勃勃的笑道,“卫国公觉得朕应该赏他什么呢?”
卫昌瑞再傻也知道这话不能接的,卫老夫人也怕惹了皇上不高兴,赶忙替儿子解围,顺便栽赃道,“陛下的想法,哪里是我们能揣测的,宁宁他们不过是说起陛下亲切宽和,待臣下优厚,所以说笑着玩罢了。”
这就是说是年若一家自己闹着玩推测的了?其实认真来说,平日里有这样揣测也是人之常情,但把自己的功绩传和揣测传的到处都是,就有嚣张狂妄和挟恩图报之嫌。
一时间,众人落在年若一家人身上的目光又多了些复杂。
邵元松和年若不约而同的想,来了,前面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这一刻。
这时候,年若他们确实是进退两难,就算邵元松矢口否认,说他没有说过这话,大家也会认为他是在皇上面前假意推脱而已。若皇上多疑,这怀疑的种子就要扎在心里拔不出来了,多多少少会有不痛快,若再谨慎一些,想再继续观察什么的,说不得定好的赏赐都要打个折扣。
而之后嘛,他们自然会有更多的办法消磨皇上对他们一家的感情,直至厌恶,将他们这条太子的臂膀砍掉。
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沉得住气,所以绝对不是卫家人能想出来的。
年若抬头看向安亲王妃,见她嘴角微勾,仿佛是在和众人一样看着他们,但年若却能察觉到她眼底的愉悦。
可是,他们会如她的意吗?年若也冲着安亲王妃露出一个明丽的笑容来。
安亲王妃微微一怔,就见邵元松站起来,对着卫老夫人露出一个充满敬仰的笑容,卫老夫人被他们坑怕了,下意识的心中一突,直觉不妙,就听对方道,“臣商户出身,后来又在战场上摔打,从没想过高在天上的陛下会这样和蔼可亲,一双儿女也总是念叨皇上爷爷,我们往日里也常常说起。”
众人看到邵元松说起一双儿女的时候,皇上的表情明显柔和下来,心想这位邵元松还真是聪明,知道皇上喜欢小孩子。
自然的恭维过皇上后,邵元松眼中表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向往,“我们到了国公府,见识到了世家大族的钟鸣鼎食,心里想着我的妻子本来应该过这样的日子。”
卫家人听到这一句变了脸色,但话题是他们挑起的,根本无法阻止,就听邵元松继续道,“臣就想着,臣已经上战场摸爬滚打了一圈,有些战功,再做些什么,比如就镇守边境什么的,是否能为妻儿再挣一个高门的身份,让他们跟着我过应该过的日子,不然我一介商户子出身,如何配得上卫公之后?”
他说的一片坦荡,众人自然也听明白了,只觉得这人倒是有一片赤诚之心。
他一点都不避讳自己商户的身份,包括自己没见过世面也不觉得自卑,只是想着妻子出身高贵,想要给她应该有的生活的体面。
他男人们努力在外打拼,想要的不就是封妻荫子么?
邵元松随即笑道,“当时老夫人和国公爷说陛下宽厚,而我战功赫赫又为朝廷捐了大笔粮草,陛下看在年若祖父的面子上也得给我一个侯爵之位。”像是想到了什么,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