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很真诚,“他这两天有没有好一点?刚受伤那晚他整夜都睡不了觉,现在应该好多了吧?”
“好多了,幸好有你在身边照顾,”我跟着笑了起来,不动声色地转移开话题,“现在事情处理妥善了吧?不会对公司造成什么影响吧?”
她好看的眉毛蹙了起来,搭在办公桌隔断上的手指做了法式美甲,此时正轻轻地敲击着玻璃:“似乎是个棘手的案子啊,对方不依不饶,出具的鉴定书也并非造假,可是我们的香水从来不会有这个问题,就算个人体质不同,也断然不会到毁容的地步!钟越同我讨论过,我们都觉得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哦?”我自动过滤掉自己不愿意听到的信息,“现在有什么头绪了吗?”
“还在查。”她松一口气,俯身凑到我的跟前,“哪天再一起吃饭?想念你的手艺!虽然我不喝红酒,不过一点点的白葡萄倒是可以的!”
她笑起来的样子还是率真可爱,鼻子上有着淡淡的褶皱,眼睛漆黑动人,不是那个曼妙妖娆的美女老总,而是住在隔壁的海归姐妹。我目送着她离开,之后便是一个下午的如坐针毡。
她仿佛无意间的交谈,已经透露出太多的信息。钟越受伤,是为了护住她;我不能回来,是她照顾了他一晚;她公司出的事故,她和他一起商议。这件事自始至终,是钟越陪在她的身边,可钟越是我的男友。我并非自私的人,也不是不可以体贴大度,可是在看到夏卿那明艳动人的双眼时,我无法镇定,无法冷静,胸中压抑的情绪就要爆棚,我几乎想要学着程程来个河东狮吼!
她太像任薇安,太聪明,太自信,太势在必得。我不知道她想要得到什么,我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输。
【09】
因为这些龃龉,我决定暂时带着小甜瓜搬离钟越的公寓。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同他说,下班的时候顺路经过菜市,便买了一些菜带上去。平时常说给他做饭,但实践的机会并不多,反而他前一阵子天天煲汤,把我喂得腰围足足胖了三厘米。
等电梯的时候,他正好也走进来,电梯门“叮”的一声响,我无声无息地踏入,他紧随着跟上来,门一关,他就将我抵到墙上:“你在大西北吃了什么?”
我纳闷,无解地盯着他。
“怎么一回来,你就像变了个人?说!你是不是变心了?”他故作正经的样子其实很可笑,如果是平日,我一定嘻嘻哈哈地捏住他的脸。可是我笑不出来,却又努力地收敛着自己的情绪:“别闹,电梯停了,有人要进来。”
直到开了门进屋,他还不满地频频回头瞄我,我推搡着他去浴室:“你先洗澡,我给你做好吃的。”
他探头看了看流理台上的菜,顿时满意地堆起笑容,哼着调子一边脱上衣,一边朝着浴室走去。菜切到一半,我听到浴室里的响动,哗啦啦的水声,他仿佛心情真的不错,居然还高声地唱着歌。我擦了擦手朝着浴室走过去,磨砂玻璃门里映出他的身影,直直的腿,长长的臂,宽阔的肩,挺拔的背。我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莲蓬头里洒出的水滴顿时溅到我的脸上,眼睛一闭想要躲闪,再睁眼时,他已经近在身前。
“你偷看!”他的嘴角翘起,像是识破了什么秘密的小孩子。
“我没有……”
“你撒谎!”他义正言辞,“你这是色欲熏心!色胆包天!色字头上一把刀!”
我无力扶额:“我不是……”
话音未落,他已经一把拖过我的手,地板上积了水,我的拖鞋又太滑,整个人就这样狼狈地跌入了他的怀里。身上的衣服顿时湿透,我急得猛推开他,力道不大,但他脚下也是一个打滑,人就撞上了身后的墙壁。
“咝——”他皱起眉,撇过头不想让我看见。
我顿时反应过来,急忙走过去想要扳过他的身子:“让我看看?还疼吗?”
他愣住,视线在我的脸上来回打探,良久才低低地开口:“对不起……”
莲蓬头还洒着水,我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额发上不断地滴落着水珠,我猛地摇了摇头,甩开了头发上和脸上那些不明的水珠:“出来我帮你擦药。”
我没等钟越再度开口便走了出去,客厅里没有开暖气,衣服濡湿着黏在皮肤上,很快就感觉到了凉意。我走回房间换了干净的衣物,这时钟越已经走了出来,手里捧着小药箱,表情有些尴尬地朝着我笑:“护士姐姐,你要轻一点啊。”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取下身上的浴巾后,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气,他的后背上有着一道很深的伤口,不知道是用什么砸伤的。我沾着药水小心翼翼地擦,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偶尔在我力道失控的时候,他还忍不住地打个冷战。
“对不起……”
“对不起……”我们异口同声,可他却是紧咬着牙关,声音都在发抖。我顿时缄默,不给回应,也不去求证。
晚餐还是没有做成,我已经无心去料理食物,提出搬走的要求后,钟越一直保持着坐在床尾的姿势一动不动。我自顾自地收拾着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