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带你来的么。我跟你说,阿姑不是寻常人。生男生女,她看一眼,摸了骨头就知道。”
雷母耷拉下脸:“你这不等于没说么。她现在摸谁的骨头去?小沈人还在家里头躺床上呢。”就是自己现在叫,估计她那位架子比天大的儿媳妇也不会动。
邻家老太一巴掌轻轻拍到了雷母的肩膀上:“哎哟,我的老妹妹,你怎么就这么驽呢!老姐姐我能想不到这一茬?阿姑能决定是男是女,有药的。当初我家那两个小皮猴就是我打定了主意要男孩的。我儿子儿媳妇还说什么儿子是建设银行,女儿是招商银行。现在看看,还是我主意正吧。”
雷母到底是老干部出身,不比老太野路子,迟疑着问:“这药真准?”
“不准我敢给我儿媳妇用?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家可是三代单传!”老太不高兴了,头一扭,“反正我就给你指条路而已。嗐,你们家好像也不在乎这个。我看只要是沈主任生的,雷总都能宠上天。连两只鸡都伺候得妥妥当当。”
“哪个讲的。”雷母忍不住开了口,“女儿再好也始终是人家的人,传根还是要儿子的。”
下山回家的路上,雷母问附近山民买了两只竹鸡,捆好了放在后备箱里头。
邻家老太絮絮叨叨:“老妹妹你就放心吧。阿姑的药,只要怀孕还没满三个月,吃了保准是男孩。我儿媳妇,我侄媳妇还有我姨侄女儿,都是吃阿姑的药生的男孩。前头她们几个生的可都是姑娘。”
雷母握着方向盘的手有点儿发潮,转动的时候好几次都打了滑。好在山下路上空旷,人跟车子都少,总算让她顺顺当当地开进了城。
停好车子以后,她还是犹豫不决。要不是邻家老太提醒,她都忘了后备箱中的那两只比鸽子大不了多少的竹鸡。
她拎着袋子进了屋,正在客厅看电视的丈夫咧开嘴笑了:“哟,你给大花小花又添了两个小伙伴?这两只看着可怪俊的。大花小花肯定要欺生的。”
“去去去,就你们家把个鸡当孩子养。这是竹鸡,杀了吃的。别说我刻薄婆婆,不管儿媳妇。我出去玩一趟都记挂着她跟她肚里的娃娃。”
雷父眉开眼笑,赶紧过去接手帮忙:“就该这样,家和万事兴。东东又不是个傻的,他自己能没数么。小沈人也正派,你在医院又不是没听人说,她都不怎么主动跟男医生讲话的。再说了,退一万步讲,那个男的一直单身。小沈要是真跟再有点什么,她回国的时候就可以跟了人家。我们自己是看自己儿子哪儿都好,医院里头可有不少人觉得小沈配我们东东委屈了。”
雷母这□□桶脾气一点就炸:“我家东东哪儿不好啊。二十岁的小姑娘都排着队追着要当我儿媳妇哩。”
“行了,哪个正经小姑娘会盯着有老婆的男人啊。这种人,离得越远越好。哎,杀几只啊,要不先杀一只,另一只剪了翅膀毛先养着?”
雷母摆摆手:“都杀了,看着就闹心。”
保姆端着点心盘子从楼上下来。现在沈青胃口不好,一顿就吃鸟食点儿的东西。没办法,只能少食多餐,下午再加一顿茶歇。保姆煮了红枣茶配新烤出来的小饼干。她好歹还能吃两块。
“哎哟,徐科长,雷主任,怎么能让你们忙呢,我来我来。”保姆放下盘子就过来接手。
雷父还想客气,到底是杀鸡,让保姆一个女人家做这个不好。
雷母一声冷哼:“让她弄,你儿子以为我们会给他老婆下毒呢!”
“没有没有。”保姆连连摆手,“徐科长,您真是爱开玩笑,我这都拿了钱的,要不干活的话,雷总可不得辞了我。”
雷母撇了下嘴,懒得跟保姆一般见识。
那竹鸡褪了毛之后,连皮带肉也不过小小一只,跟个童子鸡没两样。雷母当着保姆的面放进了砂锅,加了八角花椒开始炖,眼睛都不瞄保姆一下,就哼着小曲儿去客厅看电视去了。
保姆也不觉尴尬,老老实实看着砂锅,顺便准备做晚饭。雷总看着粗枝大叶的,人比什么都精细。愣是从产科主任手上要了张食谱,临走前还交代她要对着食谱给沈青做吃的。保姆坐在小板凳上择毛毛菜,伸头厅沙发上气鼓鼓的雷母,摇了摇头。
雷母换了三个台也没定下来到底要看什么节目。雷父好好的足球赛看到一半,被抢了遥控器也不敢吱一声。就这样,雷母依然不满意,在客厅里头走来走去,搞得雷父连足球赛都看不成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看电视,东东就是跟你学的,才不爱学习。”心神不宁的雷母好端端的又把火发在丈夫身上。
雷父被数落惯了,一点儿都不在意:“没关系,孩子随妈,像小沈就行。”
要是往常,雷母必然敏锐地察觉到丈夫在暗地里甩锅,肯定会就儿子的缺点到底随谁这个问题分辩好几个来回。今天,雷母却没有这个心情。她坐立难安了半个多小时,眼见着砂锅都开始往外头冒热气之后,终于熬不住上楼。”
雷父差点儿笑出声。书房里头的那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