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赵建国高兴了起来:“那就好办了,我们先去调查医院的财务,找出开票的单位,然后再过去查。”他转头看沈青,“这个案子,我们会尽力去调查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警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错怪一个好人。”
可惜,永远都有悬而未决的案子。
沈青从公安局出来的时候,看着天边的火烧云,怔怔地发着呆。流云变幻莫测,天空在滴血,无边无际的血海。那睁得大大的眼睛,始终不能闭上。
她的心情完全谈不上一个好字。她甚至有种说不出的悲观。
就是证明了注射器上的指纹属于关珊又怎么样?对方完全可以狡辩说这个丢在垃圾桶中的注射器根本与她没关系。她就是看到了好奇,摸了一下。再说了,谁能证明,这个注射器就是从护士的治疗盘中偷出去的?
顾钊原本一腔兴奋,听了沈青的分析之后,就跟一盆冷水兜头而下一样。确实是这样啊,关珊那种老油条,既然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下手杀了。她又怎么会在警察没有死证据的情况下,被三言两语套出了话。
“她一定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沈青长长地吁了口气,“关美云有医保,发现胆结石有好几年了。她们母女肯定用同样的方法在其他医院也行过骗。”
住院的次数多了,接诊医生就会怀疑。为了避免麻烦,她们下次会换一家医院再行骗。反正这一家三口平常就是靠充当医闹来挣钱的,去住院还有利于她们收集医院的情报,跟着帮忙煽风点火。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么做的次数多了,她们势必会露出马脚。只要被抓住她偷换杜.冷.丁的前科,那证据链的逻辑就有了。”
顾钊眼睛一亮,十分懊恼:“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些呢。沈主任,还是你厉害。”
“如果你一直被当成杀人凶手告白的话,你就会往多里头想了。”沈青苦笑,“再说我现在辞职了,无事一身轻,当然也有空琢磨这些。”
顾钊急了:“沈主任你不要这样说。”
沈青自嘲地摇摇头:“没什么,这是事实。”
她还真不是自谦。
隔天在南省大学医学院的实验室里头,沈青先前在仁安消化内科的同事陈致远也这么说她。
大老远的,陈致远就春风满面地打招呼:“哟,沈主任到底不一样啊。看看,仁安把你压榨得多厉害,你一出去,现在脸色多好。这白富美就是白富美,我们这种穷人天天想着辞职,就是没那狗胆。怎么,沈主任这是来交接课题的?”
沈青笑了:“陈医生,课题是随着人走的。我的国家基金课题是我自己申请下来的,没人可以交接。我在医学院的教职依然保留着。”
陈致远的笑容有些僵了:“沈主任果然是沈主任,走到哪儿都是香饽饽。”
他也是蠢,怎么忘了医学院也需要论文。沈青手里有课题,她那么精明,之前的临床数据肯定早搜集得七七八八。后头fā_lùn文的时候,以医学院老师的身份发出去,人家什么损失都没有。
沈青没接他的话茬,反而问起了陈致远的来意:“你怎么也泡实验室了?怎么,孙主任这么快就给你分课题了?”
陈致远笑不出来了。
自从韩教授被排挤得不得不主动请缨去援疆暂避风头之后,他分到的那个课题就更尴尬了。
韩教授倒是没说收回课题,还让他继续参与那个原发性肝癌的项目。
只是韩教授的研究生们哪能不站队。读博的徐路态度坚定,反正他这会儿想另投山门,孙茂才也不可能信任他了,索性他就霸住了这个课题,争取多出两篇高分论文,后面找工作才有底气。
有大师兄旗帜鲜明,底下的师弟师妹们又怎么可能再乱出头。一个导师就是一个团队,是自己门派的标志。轻易当叛徒的话,会遭人唾弃的。
韩教授的研究生们当陈致远不存在。孙茂才那头之前就不高兴陈致远去巴结韩教授,现在更加将他晾在边上。
三甲医院从来不缺经年升不上高级职称的老主治医生,没了一个陈致远,孙茂才立刻能拉出其他人用。
反正,他陈致远还敢不干活?反了他的天了!
如此一来,陈致远莫名其妙地就里外不是人了。可是让他直接放弃原发性肝癌的项目,他又不愿意。现在已经过了按年资自动晋升的时代,仁安医院一辈子没升上高级职称,最终就是以主治身份退休的人多了去。
陈致远不想自己也这样。且不说中级职称跟高级职称在医院里头地位天差地别,就是将来退了休,私立医院也只会返聘各大主任去坐门诊。
沈青了然地笑了笑。孙茂才一贯急功近利,陈致远这样的老主治医生就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他想放哪儿就放哪儿。
“沈主任,明人不说暗话。反正我也不想要这个脸了。”陈致远豁了出去,“我的水平,你心里头有数。我的确不擅长搞科研,我对临床更有兴趣。我知道沈主任你不差钱,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没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