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吧。”
“十块怎么样?”
蒋毅摇头:“大了。”
“五块?”
他还是摇头。
她严肃的想了想:“两块?”
“再小点儿。”
“……五毛?”
他开始理牌,哑巴却忽的伸手拦截, 还把头摇成晃荡的拨浪鼓。
蒋毅笑:“我都忘了,你比我还穷。”又看着秦淮,“别赌钱了吧,我俩没活干,没有钱啊。”
秦淮想了想, 从厨房拿出一袋花生,一人分一把, 这牌局才凑起来。相较每天下午和老王磨练技艺的秦淮而言, 这俩人显然不是对手,合力都赢不了她。打牌老输没意思, 没一会儿哑巴就打起了哈欠。
蒋毅顺势道:“今天就这吧,明天接着玩。”
哑巴如释重负,撂了牌便往对屋跑。秦淮鏖战正酣,被突然冷却不由惆怅。
蒋毅把桌上的花生全数兜进袋里,摸摸她的头:“手气不错。”
说完走进厨房。
“你干嘛?”
“煮花生。”
“那我去叫哑巴。”
“今天就算了吧,也不差他一顿花生吃。”
她冲过去贴他的腰:“你是想和我过二人世界吗?”
“我可没说。”
脸上却挂着笑,由她挂在身上,走一步跟一步。
“你刚才说你没钱,干这行不给发工资吗?”
“工资少,主要靠奖金,小案小发,大案大发,但也不多。”
“你还接过小案?”
“刚工作那会儿被派去夜总会,混进一帮小屁孩儿里假装嗑药,猛摇了俩小时的头,归案时人都飘了,差点儿飞起来。”
“怎么混进去的?”
“小孩子无防备,多聊几句就上道,再假装打听打听药的事,立马拉你入伙。”
她好奇:“你一个人入伙的吗,他们怎么接应你?”
“看情况,必要时也会安排两个人,需要接应会提前说好,最常用的是摸耳朵。”
“大案呢,新闻里播的有哪些是你们干的。”
“陶西平算一件大案。”他看着她,“我具有良好的职业操守,别的不能告诉你。”
她了然,笑:“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写报告?”
“怎么?”
“每次聊起专业都是一个调调。”
“我以前不乖,隔三岔五蹲小黑屋,指导员老给我做思想工作,时间长了我也会了,都是跟他学的。”
“你以前不乖?”扶在腰间的手滑向屁股,捏一把,“可是看不出来。”
她眉眼含笑,媚态横生fēng_liú不羁。
“诶,你怎么……”
他拍她的头,接她踮脚凑近的嘴,下一秒却倏地转身盯着锅里沸腾的花生。
“又怎么了?”
“最近太放纵,需要反省。”
“反省个鬼。”
掰过来继续亲。他笑得胸膛震动,一面捕捉她的唇。
这天半夜,熟睡间秦淮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摸索半天才捞起来听。先后不过五秒,腾的从床上跃起,那头已挂断,她霎时完全清醒,抓了衣服开始穿。
一旁的蒋毅睡意惺忪:“怎么了?”
“秦峰出事了。”
原是秦峰不知什么时候借了别人的钱,逾期不还人四处打听终于把他揪出来,这会儿正被困在河边逼他还钱。电话里秦峰虽然没哭,但口气羸弱颇颓然,他性子刚硬鲜少服软,这般丧气便说明事情十分棘手。毕竟十几岁的孩子,能处理什么大事。
秦淮换鞋时想到他竟在外借钱,气不打一处来:“我去了非得打死这小王八蛋。”
“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去了再说吧。”
蒋毅跟在她身后。
半夜静谧,空中繁星闪烁,犄角旮旯有昆虫细鸣。二人将下完楼却闻砰一声响,回头一看,哑巴正一边弓腰往脚上套鞋一边往楼下追。
“你就别去了。”
他摇头,怕被赶似的冲到最前。
“倒是越来越机灵,这点动静也能爬起来。”
秦淮说:“还不是怕你嫌他碍事要赶他走。”
“怎么会,我说过了管他就会管到底。”
于是这天半夜三人同行,开车赶去大盈江畔。
半小时后,汽车停在江边,蒋毅下车时撂下一句:“车里待着,我一会儿就把人带回来。”
哑巴抢在他锁门的前一刻也跳了下去,并迅猛合上秦淮将推开的车门,只听滴一声响,车已落了锁。前后不过三四秒,惟秦淮一人被留在车内。
他二人先后穿过一片芦苇荡,却见被捆的秦峰仰面平躺,正被一人玩乐似的推进江里,没顶浸泡良久,再玩笑似的就着绳索拽上岸。湿透的秦峰大口喘气,嘴唇乌青脸颊发白。
那人听见动静抬头:“唷,小兄弟人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