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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怀瑾注意到乔子瑜的态度,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他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准媳妇......啊不,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是夫郎......去干苦力啊,果断抢过工号牌,甩下一句“我干,你歇着。”,就钻进了搬砖大队里。
乔子瑜被抢得一愣证,看着段怀瑾认真的背影,他又急躁又疑惑,现在的情况......他真的搞不懂了,他弄不懂这人下一秒要做什么,也弄不清这人的态度,段怀瑾的改变,让他心里悬落落地,那种够不到地面的感觉,让他烦躁又难受。
身边的人多是元气一阶,二阶的段怀瑾的动作显得格外地麻利,连以往乔子瑜一半的时间都没用到,就搬完了应该搬的砖,记满了工分。
周围有不少认识段怀瑾的人,见到这出了名好吃懒做、爱偷爱赌的段赖子竟然来这搬砖,而且看样子好像还突破了二阶,心里想什么的都有,但多数还是觉得段怀瑾是又起了什么坏心眼。只是都没想到这赖子能这么快突破了二阶,要知道,这一个村里突破二阶的不到两位数,三十以内突破二阶的更是一个手都能数过来,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居然让一个品行如此恶劣的人突破那么快。
记满工分后,段怀瑾把工号牌递给乔子瑜,让他去把工钱领了。
已经做好段怀瑾会直接领钱去赌的乔子瑜狐疑地看了人一眼,接着就脑袋蒙蒙地去领了一百文,这人,竟然不要钱去赌?
时间还不到正午,段怀瑾摸了摸怀里的银子,想着这钱还是让夫郎保管比较好,然后一会去镇上买些米面肉菜,嗯,再买几件新衣,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怎么也得让夫郎穿上新衣服过年啊。
看着乔子瑜领了钱回来,段怀瑾微微笑着:“我们一起去镇上买些东西吧。”
乔子瑜别过眼,淡淡地“嗯”了一声,要说这人虽品行坏,皮相却是很好的,刚刚那一笑在阳光下居然有了几分温柔的味道,乔子瑜在心里狠狠地摇了摇头,他是昏头了才会这么想!
距离烧砖厂一里地外的岔路口,是牛车固定拉人的地方,这个岔路口距离镇里最近,且大致位于八个村子的中心位置,颇有几分交通枢纽般的地位,这里从卯时起,每过一个时辰就会有一辆牛车去镇里,不过过了正午,就不再有车拉人了,但比起每个村村头的牛车已经好很多了,一般村头的牛车可是只有一辆的。
两人出了烧砖厂向岔路口走去,由于这次段怀瑾干得格外快,工人们都没有出来,烧砖厂外的路上几乎没几个人。
觉得这是个交钱给夫郎的好时机,段怀瑾拉了拉身边人的胳膊,轻声开了口:“我有东西给你,子瑜你停一下。”
被忽然喊得那么亲密的乔子瑜差点一个踉跄,又窘又怒地转头盯着段怀瑾:“你别这么喊我!”
段怀瑾心里好笑,这个小夫郎,虽然坚韧地撑起一个家,又对人那么冷淡,但分明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故意升起的保护罩,这心里......分明还是个孩子。
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段怀瑾掏出怀里的银子塞进小夫郎手里,“这是我那天赌赢的银子,虽然被抢走了好多,但还是护下了一锭,我们可以把以前当的田地赎回几亩了。”
看着被塞到手里的银子,乔子瑜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他惊讶的不是段怀瑾护下了一锭银子还藏得好好地没让那个送他回来的人偷走,而是这人有了那么多钱居然不去赌了,还交给了自己?!
眼前人眼里的惊诧和狐疑没有逃过段怀瑾的眼睛,心里既无奈又无力,段怀瑾轻轻用手握住乔子瑜的肩膀,郑重而认真地盯着小夫郎黑亮的眼瞳,声音低哑发沉:“子瑜,你能不能试着相信我,我对以前后悔了,是真的想改过了。”
被段怀瑾过于清澈的眼神盯着,好似被直直看到了心里似的,乔子瑜心里对段怀瑾的戒备与厌恶难得地第一次产生了松动,这人的眼神那么认真,语气又这么坚定,还把银子给了他保管,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那他是不是也可以试着......相信一次?
“子瑜?”
又被如此亲密叫了一声,从呆怔中回过神的乔子瑜有些羞窘,扭过脸微微点了点头。
见乔子瑜终于点了头,段怀瑾的心情瞬间好了一个度,小夫郎已经开始松动了,追上人的日子还远吗?
两人在诡异的气氛中走到了岔路口,正好赶上一辆牛车,车费一人两文。
车上坐着的几个人看见段怀瑾,眼神依旧那么嫌恶,过了一会还小声嘀嘀咕咕了起来,但是乔子瑜正因为某人的巨大改变而蒙蒙地发愣,段怀瑾则因为乔子瑜的松动而心情倍儿好,两人都没有理会。
第4章
半个时辰后,牛车终于行到了镇上,时间已过正午,段怀瑾摸了摸空瘪瘪的肚子,饿了。
两人下了车,乔子瑜把装着一锭银子和一百文钱的钱袋递给段怀瑾:“你拿着吧。”刚刚的点头,并不代表他真的愿意试着相信,若今天这人拿着钱却不去赌,他才愿意真的试那么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