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如此了你也就别怕了,只要你日后规行矩步,谨言慎行,这件事儿为父还是能帮你平息过去的。”
“是,爹。”
刘含玉一边乖巧的应着,一边在心中暗自猜想:赵慕双这种出身到底是如何搭上国公府世子爷的……
辰时前,薛成伯府的马车终于在京郊县令府的门前驻了下来。
“可是到了?”薛成伯刘义撩起些帷幔,冲着马夫问道。
“回……回伯爷,到……是到了……”
素来说话利索的马夫这会儿却是吱吱唔唔,刘义顿时意识到事态不对劲儿,猛的一下将帷幔全部扯开!
果不其然,眼前这幕景象瞬间令他目瞠口哆,变貌失色。
洁白凄婉的素绸伴着大大的一朵挽花挂在府门之上,白色绸带直蔓延进府内……
“怎么了爹?”身后尚未见这悲切之景的刘含玉纳闷的跟着往前探了探身子,她正疑惑是什么事能令城府这般深的父亲愣在那儿。
当她探出头去看到赵县令府前这一幕时,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儿!之后整个人失去了重心,蹲坐在马车的踩板上,只余一双瞪得铜铃般的眼眸染着丝丝水汽。
纵是眼前情景着实超出了想象,但薛成伯好歹也是见过些大场面的,是以镇定的也极快。他紧咬着牙关坐回了车内,那脑袋不由自主的轻轻摇颤。
他瞥了一眼蹲坐于地上的刘含玉,既而咬牙冲外面吩咐道:“进去打听下府上这是出何事了。”
“是,伯爷。”马夫领命便一个翻身跳下马车。
这时身后的薛成伯又特意嘱咐了句:“记得别自报家门!”既然已发生这种不幸之事,那还是少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才好。
“是,小的知道了。”马夫边应着边往府内走去……
没多会儿马夫便回来了,他掀了点帷幔想要禀明打探的情况,却听得薛成伯一声低喝:“先驾车离开这儿。”
马夫知伯爷这是不想惹事上身,便麻溜的跳上马车,驾着离去。
直到马车驶离赵县令府两三里地后,身后才又传来伯爷的问询声。
“出事的是谁?”
马夫勒了一下手中的缰绳,车速放缓了许多,他这才侧转过头禀报道:“回伯爷,出事的乃是赵县令的二女儿赵慕双。”
“你说什么!”刘含玉忍不住大声惊呼起来。她这才刚刚从地上爬起坐回栏凳上,这次险些又要瘫倒滑下去。
从先前看到那些白绸时她就想过这种可能,故而才吓成那样。这个节点儿出这种事,显然一切太过巧合。这下马夫印证她的猜想,她越发的慌乱起来。
薛成伯自然是比女儿要沉稳经得住事儿,他沉声问道:“可有打探出来是因何原由?”
马夫听出伯爷这声音里已是带了往日里不会有的轻颤,显然伯爷这回也有些慌了。他便更加畏惧说出真相来了。犹豫半天,才终是回道:“伯爷,听说是……是昨夜自尽。”
闻听此言,刘含玉直接将双眼紧阖,倚靠在车身上,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昏昏沉沉,分不清自己这会儿是将要晕倒,还是已然晕倒。
薛成伯眉头深蹙,心中担忧这桩事怕是要闹大了!昨日女儿才刚羞辱了赵慕双,当晚就自尽了,这事儿怎么想都与含玉脱不了干系。若是外人不知便也罢了,偏偏陆世子不知与那赵慕双是何关系,还来插了一脚!
这下想脱责都难……
之后,刘义又详细询问了马夫所打探的来龙去脉。大意就是赵慕双昨日在南汤公然露出后背雕青后,当晚便传开了。
因为事隔久远,原本京城的百姓之中较少有知其所然的,但经这事儿一传,二十年前的那次事件便再次被翻了出来,口耳相传之间知道的人越来越多!
最终赵县令无脸见人,赵慕双便想着以死堵住悠悠众口。
只可惜这种事情,只会因着她的死,而闹的更沸沸扬扬,流言根本不会停歇。
“哎……”薛成伯一边为这再次牺牲的赵家叹息,一边为将要大祸临头的女儿叹息。
刘含玉的眼角不住的流着泪,自言自语的喃喃道:“她怎么会这么想不开……不过就是露了个后背而已……我又没想要真的害她……”
“你还有脸说!”薛成伯低吼一声,气的声音都在发颤!
“若不是你为了女儿家的那点儿小计较,又怎会让她的身世暴露!如今这么多人知道那赵慕双是胡人留下来的野种,你要她,还有她的爹和娘,日后如何再见人?!”
刘含玉紧咬着下唇,深深埋下头去,不敢再多说一句。若是早知后果如此严重,她绝对不会去修理那个赵慕双!眼下这是要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去凉国公府!”薛成伯冲着马夫方向大声吩咐道。
“是!”
刘含玉这下更紧张起来,忙抬起头:“爹,出了这种事再去国公府,若是那个陆世子与赵慕双真有点儿什么关系,他定不会放过女儿的!”
昨日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