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摔了一跤,手臂蹭到假山石,谁知忽然来了这么些恶狗,都是白二爷带来的?”
白炜尧略有羞惭之色,很快就恢复此前的倨傲,“我已做了京营校尉官。让少夫人受惊了。”便又把来意说了一遍,他的属下将那些狗牵了出去。
杜鹃忍不住道:“白大人,你也看见了,这里没有什么乱贼,只有我们奶奶,她摔伤了,现在大中午的,血流得厉害。”
白炜尧挠挠头,“这个,对不住了。”猎狗被引过来原来是这个原因。
三妹将楚奕钧网罗到手,穆凝湘好歹是正室,他多少有点惭愧,“本大人这就带人去别家搜。打搅了。”
“把院门关好,不要再放人进来了。”穆凝湘吩咐着,“我们都回屋吧。杜鹃,帮我包扎伤口。”
那紧急的一霎,她决定掩护那个男人,给他一个生的机会。楚奕钧蔑称为东魏余孽,如果真是的话,夺取侄儿天下又血洗江州的安佑帝,难道就名正言顺?
而她更不想看到这男人被白炜尧这种渣滓侮辱。
穆凝湘清理干净走出来,柳树后已空无一人。
意识终于脱离了过去的躯体,在院子里漂浮。咬一咬手指,没有痛感,还在做梦。
“湘湘。”她又想起这个熟悉的声音,重生的第一天,这样叫她的,不正是楚尉霆吗?所有人里只有他这样亲昵地称呼她。
她一直疑惑楚尉霆对她莫名其妙的好。一度觉得他别有用心,后来确定他对她真的只有关心爱护,可还是想不通他怎会如此喜爱她。
他说过会来燕州找她,告诉她他的故事……
这个梦境揭示的,是一段被她彻底遗忘了的、关于她与楚尉霆的前尘往事。他要说的答案就在里面吗?
第70章
白炜尧带人搜查了整个村庄, 弄得到处鸡飞狗跳, 什么也没找到,傍晚才悻悻离开。然而第二天,又来了更多官兵。
皇帝极重视此次搜捕,命京畿卫统领楚奕钧带队,花了五六日,附近的村庄都被仔仔细细地找过了。最后, 他们强抓了一些村民。
楚奕钧每天收兵之前都来庄院进行所谓的探望,穆凝湘次次不见。
她不想看到他的虚伪嘴脸。以前还觉得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 可现在呢, 他为了交差,居然强拉无辜百姓充数。做了小侯爷, 那张正人君子的皮便整个儿剥了下来。
想起从前益发后悔。这样助纣为虐的侯府,她何必倾尽所有地支撑?
她站在老柳树下,轻轻抚摸着柔软的柳条。那个楚奕钧掘地三尺也想抓住的男人, 应该没事吧?他真的流了好多血, 后来她回房换衣服, 发现衣襟染了一大片。
成王败寇, 晏宗被赶下皇位, 追随的人都被当权者描述成罪大恶极的匪徒。那天他藏在这里,其实完全可以拿她要挟白炜尧, 而他并没有这样做。她对这男人全无恶感, 也不后悔自伤手臂掩护他。
“伤口还疼吗?”
清润低沉的男音就在耳边,穆凝湘猛地回头, 这次,她没有惊叫。
是他。他穿着一身京卫的制服,脸色略带苍白,却更显得更俊美清雅。黑眸闪着柔光,笑盈盈地看她。
穆凝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楚奕钧他们已撤走,这个男人真大胆也真聪明,他是不是一直都隐在京卫之中。他出现得真突兀,好像从地下冒出来一样。不过,还是这个角落。
男人走近一步,犹指着她的手臂。穆凝湘抚了抚右臂,“已经好多了。你呢?”
感觉很奇特。两人这样彼此问候,可她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差不多没事了。”男人忽然抬起她的右臂查看,那里包扎着白布,透出浅浅的药味。
“谢谢你,穆姑娘。”他将一个小瓷瓶塞到她手里,“等伤口不红肿了,早晚抹一次,不会留疤。”
穆凝湘吃惊地握着凉习习的小瓷瓶。
他叫她穆姑娘,而不是大少奶奶、少夫人这些代表了楚家的称呼。是的,她姓穆,是穆家的女儿......不幸落入楚家掌控而已。
看看周围,并无别人。她轻声道,“你知道我是谁还来这里,就不怕再被追杀么?”
“这个时候他已进了城门。”男人微笑着说,“而穆姑娘更不会出卖我。”
他又走近了些,她嗅到他的气息,亦带着淡淡的药香。“我叫楚尉霆。”
他拉起她的手,在手心写下那三个字,“听说过吗?”
大手干燥温暖,掌心有硬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穆凝湘脸红了,摇摇头道:“没有。”急忙抽出自己的手后退几步。
“没有吗?”楚尉霆好像有点失望。
“楚公子,我不怎么关注官府通缉的要犯。”
楚尉霆无声地笑起来。俊逸的五官,灿烂的笑容,宛若湛蓝晴空。这份气定神闲,哪像通缉犯。
“穆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令尊居然从未对你提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