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鸿院，牧儿发现母亲似乎心事重重。牧儿猜测一定是外公和她说了什么，正待问询时，陶夫人率先开口。不过陶夫人虽然表情淡定，语气舒缓，可是眼神一直飘忽，闪离，显得极不自然。

“出门的时候······碰到要饭花子了？”

“是啊，他竟然叫我擎羊，挺奇怪的。”

“那······你哭了？”

“是啊，就觉得他很可怜啊，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样无依无助的人，怎么了？”

“哦！”，“你见到张弛仙了？”

“张弛仙？没有啊，张弛仙是谁？”

“就是送你仙剑的七牧巡司，他是张府的大少爷。”陶夫人说到这句的时候，整个人终于放松了下来，甚而呵呵的笑了起来，笑的牧儿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妈，你笑什么？”

“你那些蠢事！，你或者忘了，人家可能还记得。”

“蠢事？”牧儿有些蒙了，她想不起自己和张弛仙还发生过什么。

“怎么说呢？”陶夫人陷入了短暂的回忆，然后回过神来，又禁不住大笑起来。

“什么蠢事？”牧儿被笑的有些发毛。

“忘了也好，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过你记得，你和张弛仙是绝不可能的，你也不要对她产生任何幻想。有一次就够了。”

陶夫人风轻云淡的说着，可越是这样说，牧儿越是好奇，因为她实在搞不清自己会做出什么蠢事来。

牧儿再三央求，陶夫人终于讲了当年一个小故事。

五年前牧儿出走的前夜，恰好听闻张弛仙回到张府，张弛仙在青熏邑是一个传奇一样的人物，可以说是青熏邑每个少女的梦想。牧儿当时争抢张弛法失败，还被羞辱，她想如果能做张弛仙的女人，就是人生赢家，不光报复了张弛法，压过了牧牧丹，还会让父亲高看她一眼。所以牧儿遂铤而走险，直接找到了张弛仙，向他表白。没想到张弛仙当即拒绝，牧儿就赖在张弛仙的住处不走，直到张弛仙把陶夫人找来，牧儿才认识到，张弛仙对她没兴趣。这件事情只有张弛仙和陶夫人知道，张弛仙并没有声张，算是为牧儿和牧府保存了颜面。牧儿回家后，越想越羞愧，越想越沮丧，送上门人家都不要，她觉得自己人生太失败了，再也无法立足青熏，第二天就去往了金凰城，说来牧儿没选择去张弛仙所在的青凰城求学也是这个原因。

牧儿听闻后羞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不光脸，整个身体都在发烧，她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这么疯狂。怨不得张弛仙揣测出她是牧儿后，眼神怪怪的。

“张弛仙是个好人，不过人家是很清高的，你个小妮子以后就不要打人家的主意了。”陶夫人最后强调道。

牧儿一遍一遍回忆那个白衣张弛仙，不断地摇头，他不知道那个家伙有什么好，越想越觉得荒唐。

牧儿害怕有更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所以缠住陶夫人继续打听。

陶夫人看牧儿对于过去那么有兴趣，觉得正是一个好时机。她已经把牧儿当作亲女儿，而且下定决心要把她塑造成自己的女儿，她甚至莫名的认为女儿就是可以通过培养，重新复活的，只要这个牧儿至拥有了女儿的记忆，那么这个牧儿就是自己的女儿。

陶夫人开始给牧儿讲述过去的种种事情，牧儿时而跟着大笑，时而跟着悲伤，而陶夫人不知道为什么越讲述越失落，越讲越焦灼。很多记忆她其实本不想触碰，尤其是关于牧儿的记忆，很多回忆让她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最重要的是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雪雁。

“牧儿，你见到牧牧丹了？”陶夫人冷不丁的插口问道。

“是啊，她可凶了！”牧儿心有余悸的说道。

怕什么来什么，陶夫人的心自此莫名的揪了起来，她听父亲陶熊提及牧牧丹曾说过雪雁，当时就觉得蹊跷。牧牧丹怎么会和雪雁熟识呢？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牧牧丹提及的雪雁，是牧儿的唯一好友，也是唯一一个近些年和牧儿有过接触的青熏邑人。如果她发现牧儿是假的并且把消息透漏给牧牧丹，那么对于她们母女来说极其不利。何况牧牧丹交际甚广，眼线众多，如果被她盯上，说不定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雪雁，雪雁······

陶夫人心里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一股莫名的杀机在胸口隐隐作痛。陶夫人把雪雁的家世想了个遍，越想越觉得头疼，雪雁的父亲是青熏邑人，家族算不上富裕，但是联系紧密，因为母亲是金凰城人，所以雪雁和金凰某些势力也有说不清的联系，想毫无生息的抹杀这样一个人何其之难，更何况，陶夫人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那种暴烈嗜杀的人，离开了管家陶雨这个绑背，她寸步难行，不要说杀一个行走江湖多年的雪雁，就是对付一个身边的丫鬟，她也不忍心拨弄任何手段。

陶夫人最终决定先不轻举妄动，因为如果雪雁真的来探望，完全可以找个理由避而不见，眼下要紧的是去探查一下牧府众人的真实想法，尤其是牧宏九的想法，他不出问题，别人就是再如何挑拨，她们母女也是安全的。

陶夫人支开牧儿，一边派青萍到陶雨家探听，安抚；一边准备礼物和理由，她决定到内堂北院走动走动。牧宏天是牧宏九的三弟，住在牧府北院，陶夫人和牧宏天处的还算融洽，家里几次变故，牧宏天都是出面替陶夫人说话的，牧宏天在牧府说话也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