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孩子吗?”何言笑奇怪的问。
公婆夫君都说了,可就是没提孩子的事,难道姚娘的夫君都没给姚娘留个孩子?
姚娘一听何言笑问起自己的孩子,整个人就呆住了,就好像忽然被雷劈了似的。
何言笑眨巴眨巴眼睛,与杨掌柜对视一眼,看来这里面有事啊。
姚娘呆了一会,忽然回过神,目光懵懵的看看何言笑与杨掌柜,喃喃的说:“孩子……也早就不在了……”
何言笑与杨掌柜齐齐默了一下,心里更加确定这里面有事,不过既然姚娘不说,他们也不便追问。
侍立在旁的羞花姐妹,见姚娘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都很心痛姚娘。
她们俩是老宗主捡回去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所以见姚娘如此都心有戚戚焉。
这时候,有侍卫来禀,说送信的侍卫已经出发了。
何言笑点头,吩咐羞云请来宋妈妈,安排姚娘的住处。
侍卫这么一打岔,姚娘便从悲伤中醒过神,忙收起悲意笑着说:“哎,都是过去十几年的事了,不提也罢!”
“姚掌柜,你的孩子是丢了还是死了?”冲动的花云忍不住问道。
羞云瞪了妹妹一眼,人家都说不提了,你耳朵聋啊!
何言笑也瞪了花云一眼,心说这丫头表面上是跟宋妈妈学了点沉稳,骨子里还那样!
姚娘见花云这么问,低头沉默了片刻,忽然长出了口气道:“今儿就说说这事也无妨,毕竟是过去了十几年的事了……”
几人坐在厅堂里喝着茶水,听着姚娘讲述她的经历,到最后都只能感叹造化弄人。
姚娘刚嫁人的那几年日子过得还是满幸福的,夫君疼爱,婆婆也温和,家里经营着成衣铺,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到姚娘十七岁那年,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娃,一家子高兴的不行,姚娘在家里更是受到婆婆和夫君的疼爱。
然而世事就是这样,让你尝尽甜蜜的时候,突然将你陷入无尽深渊。
姚娘二十岁那年,带着三岁的儿子看铺子,儿子自己跑到铺子门口玩,姚娘在铺子里招呼客人。
没想到也就两眼没看见,等客人走了,姚娘的儿子也没了。
姚娘发疯的找了好几天,依然找不到儿子,有人说定然是人贩子看着姚娘没空看儿子,趁乱给抱走卖了。
如今这世道,这种事多的很,早已经屡见不鲜了。
儿子丢了,姚娘差点疯了,她是差点,她婆婆却从此一病不起,躺了两年后病故。
姚娘的夫君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怨姚娘没有看好儿子,在姚娘婆婆病故之后的第三年,姚娘的夫君也相继病故。
儿子丢了之后的五年里,姚娘的婆婆夫君相继去世,姚娘也颓废了两年之久。
后来某一天,在姚娘心灰意冷躺在炕上等死的时候,成衣作坊那位曹氏找了姚娘的亲姐姐来劝慰姚娘。
姚娘的亲姐姐嫁的很远,好不容易赶在姚娘饿死之前来了,苦口婆心劝了姚娘一整日,才算是让姚娘喝下去点稀粥。
就这样,姚娘从鬼门关转一圈又回来了。
其实姚娘当时已经存了死志,是她姐姐的一句话打动了她。
她姐姐说你就这样去了,你夫君婆婆的基业,那间成衣铺可怎么办?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成衣铺落入他人之手?看着成衣作坊的姐妹们就此没了饭碗?
姚娘被打动了,重新振作起来,守住夫君婆婆的基业,就是那间成衣铺。
姚娘讲述完她的经历,便低头抹一把眼泪。
厅堂内的几人都叹了口气,姚娘的经历说是惨也真惨,就因为丢了个儿子,一家子便就这样毁了。
何言笑想到姚娘将成衣铺和成衣作坊都卖给了自己,不解的问姚娘道:“既然成衣铺与成衣作坊是你夫家留下的基业,为何你会愿意卖给我?”
姚娘一笑,说道:“我也想守着那铺子过一辈子,可是如今看来,我是守不住的。与其看着夫君的基业在我手里给毁了,还不如卖给二小姐您,您定然能保住它们。”
几人听了连连点头,姚娘一个寡妇,家里没有什么亲人了,更没有有力的靠山,确实很难守得住铺子。
就如昨儿发生的事来说,若是何言笑不管姚娘的铺子,那她这间铺子定然会被她的竞争对手给毁了的。
“那我将那铺子改成点心铺,你也不介意?”何言笑问道。
“既然铺子卖给了二小姐,二小姐自然可以随意处置。”姚娘微笑着说,“只要铺子还在,管他卖衣裳还是卖吃食呢。”
“说的也是,姚掌柜倒是想得开。”杨掌柜笑道。
姚娘笑笑,“想不开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既然都熬过来了,自然是过好自己的日子才对。”
“说得好。”何言笑赞许的点点头,“你放心帮我打理成衣铺,你的儿子我会让手下帮你找。虽然过去那么多年很难再找到,不过只要人活着,总有些希望。”
姚娘一听何言笑主动说帮她找儿子,浑身一震,睁大眼睛无法置信的看着何言笑,喃喃道:“二小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何言笑道,“只是我可无法保证能帮你找到儿子。”
“姚娘拜谢二小姐大恩!”姚娘一下子热泪盈眶,猛然站起身跪下就要给何言笑磕头。
何言笑微蹙眉头,羞云很有眼色的急忙上前扶住姚娘道:“姚掌柜快别磕头了,我们小姐不喜欢人家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