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河媳妇越听越气,越听越委屈,最后恼羞成怒的转过身,红着眼睛吼道:“又不是我让他去闹的!你们挤兑我干啥啊!家里要是有吃的,谁会去抢啊!你们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李河媳妇这么一吼,几个媳妇又不敢吭声了。
村子里谁家没挨过饿?
那滋味实在不好受。
何言笑也被震了一下。
虽然她挺气那些去家里闹事的村民,可是那些村民也不见得都和王流水一样。
有的是爱占便宜,有的是家里没地跟着起哄,也有家里揭不开锅想借机弄点粮食。
若是家家都能吃饱穿暖,有几个会去做这种昧良心的事?
何况杨家又不是好惹的人家。
转而又一想,幸亏她之前出的那个主意,放出流言说是赵二林和王流水引来的山贼。
不然要真深究起来,又是吵不完的架。
正想着心思,只觉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拍拍她的手背。
何言笑翻起眼睛一看,见杨瑾煜温柔微笑的看着她。
何言笑小脸微红,抽出手放在一旁。
杨瑾煜如今越看何言笑的小模样越喜欢。
特别是何言笑咄咄逼人的样子,实在娇俏的令他心动。
这个小女儿,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村子里的媳妇是最耐不住寂寞的。
牛车上没安静多久,几个媳妇又聒噪起来。
何言笑静静的听着,越听越汗颜。
除了什么张家长李家短的,还有哪家的男人偷了谁家的媳妇睡了。
哪家的闺女私会野男人什么的。
不经意间,何言笑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几个媳妇正说得兴高采烈,忽然发觉不对,立马转移话题。
何言笑吃惊的睁大眼睛看着杨瑾煜。
她们刚才说的那个勾搭寡妇的人,不就是杨家二叔杨永福吗?
杨瑾煜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唇前,轻轻摇摇头。
何言笑深呼吸一口气,轻轻放下心里的震惊。
她是真没想到,杨家那个懦弱的二叔,也会出去勾搭寡妇。
牛车摇摇晃晃的走了近半个时辰到了镇上。
媳妇们去卖她们绣的荷包,杨瑾煜领着何言笑进了一家小客栈。
何言笑还没问进客栈干嘛,杨瑾煜便吩咐小二牵出一匹马来。
何言笑傻呆呆的望着眼前的高头大马说不出话来。
难道姐不会骑马,就像现代人不会骑自行车一样丢人吗?
“只有一匹马,而且你又不会自己骑,所以……”杨瑾煜似笑非笑的看着何言笑说道。
“行了,你带我骑马吧!”何言笑没好气的打断杨瑾煜道。
姐一定要学会骑马!
这是奸计得逞的杨瑾煜抱着何言笑上马时,何言笑心中的怒吼。
然而同骑一匹马一点也不舒服,更不浪漫,因为好颠,屁屁好痛。
何言笑欲哭无泪的死死揪着杨瑾煜的衣襟,备受煎熬的忍受着胃液都要被颠出来的痛苦,一直煎熬到进了淮阳县城。
杨瑾煜早就注意到何言笑脸色极差,进了城门便转入一条无人小道。
抱着何言笑一下马,何言笑便挣脱他跑到墙根蹲下吐起来。
杨瑾煜背过身子,仰起脸看看天上正当空的日头,说道:“是走得急了些,可若是不快马加鞭,中午就赶不到淮阳城了。”
“呕……”
回答他的是何言笑的呕吐声。
时值正午,杨瑾煜将马寄存在一家客栈,与何言笑走在川流不息热闹非凡的街市上。
何言笑一脸菜色,有气无力的左右寻找药铺与胭脂水粉铺子。
她要卖的仙容露,就得找这两种铺子。
“笑儿,你真的不饿吗?”杨瑾煜不知第几次问道。
“别给我提吃的!”何言笑恶声恶气道。
“那就喝点水吧。”杨瑾煜拉着何言笑走到街旁的一个卖糖梨水的摊子上。
何言笑倒是不反对喝点糖梨水。
一文钱一碗,杨瑾煜丢下两个大钱,接了两碗糖梨水,二人坐下来解渴歇脚。
何言笑喝着糖梨水,坐了一下便又站起来。
杨瑾煜仰脸看看她,“怎么不坐着?”
“屁股痛!”何言笑没好气的说。
杨瑾煜忍不住发笑,低头喝糖梨。
低头的瞬间,杨瑾煜目光一闪,锋眉微皱了下。
何言笑还在用眼睛扫描周围的铺子,根本没注意杨瑾煜的异样。
喝完了糖梨水,杨瑾煜站起身道:“笑儿,我方才看到一位故友,过去打个招呼,你就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杨瑾煜的话音还在耳边飘着,人却一阵风的不见了。
“切!鬼鬼祟祟的!”何言笑撇撇嘴道。
日头从正当空往西边跨了一步。
梨摊子上左等右等,也不见杨瑾煜回来。
“去去就回是多久啊?”何言笑跺跺脚气愤的说。
“程掌柜,如今可是已经立冬了,若是不多备些药材,这个年可又不好过了啊。”
“哎,不是我不想多备些药材,可是如今北关开战,朝廷大肆收罗草药运往北关,各地货源都很吃紧啊。”
“说来这北蛮也是奇怪,年年都是入冬便开战,跟点卯似的。”
“谁说不是呢!哎!”
两个穿着大袖长袍,头戴黑纱冠的中年人,说着话从何言笑面前慢慢走过。
他们说话的内容引起何言笑的注意。
哦?那个什么程掌柜是做药材生意的?
何言笑眼睛盯着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