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不惜空门大露,拼着受重创的危险拔腿就跑。
她的速度很快,几乎一转眼就到了徐林跟前。徐林猝不及防,下意识提刀便砍,只听一声“噗”的闷响,如中败革,半点没有刀切入肉之感。他的手臂一震,感觉手上一疼,竟然虎口震裂。
对方却毫发无伤!
方才见申屠毫不费力接连从旱魃身上削下骨肉,原当极容易,现在才知,这鬼东西竟然刀枪不入,难怪国师大人临行会专程去请申屠。
他一怔之下,一股腥臭扑鼻而来,随即一只黑黝黝的爪子对着他的面门抓来。
他想起那爪子刀斩不断的样子,胆子一寒,几乎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一把刀适时横架过来,刺耳的摩擦声响起,旱魃又被申屠缠住。
徐林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原本一手握刀,一手提灯,灯笼不知被他着急之下扔哪里去了,握刀的手兀自微微颤抖。
这鬼东西果真不是他这种凡人能够对付得了的!
徐林有了这个认知,以刀尖抵在地上,双腿打着颤往后退了退,再退了退。
再看场上,申屠的动作仿佛更快了,只听惨叫连连,黑色的小块皮肉纷飞如雨。徐林都忍不住都替旱魃难受,暗自吐槽,这若是伤在人身上,恐怕早已失去了行动力,这旱魃之躯果真强悍!
国师大人站得比先前更近,不断有金灿灿的光从她手中溢出来,而那神出鬼没的剑不时看准时机飞出去,旱魃几次避不过,被那剑在身上开了几个透明窟窿,而那透明窟窿处滋滋作响,像是什么浓烈的腐蚀之物附着在里面,一寸一寸腐蚀着皮肉。
两人前后夹击之下,旱魃的叫声终于渐渐低了,脱离了树影遮挡,月光共灯光照耀之下,徐林赫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双臂上只剩白森森的骨头,却依旧在上下挥舞着极力防御。
徐林自认没多少同情心,但见到旱魃的满身透明窟窿,白骨森森的惨状也有些不忍。
一念至此,突听国师大人那轻柔的声音传进耳中:“别再抵抗,免得再受零碎之苦。过去的都过去了,好好的去丰都受罚,以期业障早消,然后投生个好人家,下辈子和和美美的,再不受苦……”
这声音反复说着,循循善诱,语速很慢,很缥缈,却充满悲悯和蛊惑的力量,听在耳中让人觉得如同沐浴在阳光下,还在幼时模样,母亲含着慈爱的笑容温柔叮咛,让人只想顺从,不愿有半分违逆令她伤心。
徐林突然就想起母亲来,临出门老娘也是百般叮咛,嘱咐他仔细身体,好好当差。他心头一热,就想跟着应和,突然一个恍惚,陡然脑子清醒过来,暗道还好没有丢丑。
刚吁一口气,却见到龙骧卫中有两名侍卫直直向国师的方向走去,口中还喃喃低语,仔细听来,似乎在应着国师大人的话。
徐林心头巨震,这两人想是心志不坚,被国师的话蛊惑了。
忙招手让身旁的下属去把人拖回去,再骇然望去,清辉下国师大人分明还年幼的脸庞花苞清露般丽色难掩,他却由衷升起一种敬畏之心。
旱魃的动作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歪着脑袋,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泛着奇异的光泽,似乎在思索。
不过一瞬,突然仰天长嚎,头上乱发根根飞起,龇牙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然后和身上扑,目标正是举剑相待的国师大人。
“唉…….”
一声幽幽的,淡淡的,含着无限悲悯的声音响起来,国师手中白森森的剑高高举起,
剑尖所向,正中旱魃眉心,只听滋滋声响,旱魃凄厉长嚎,声音如孤狼夜啸,凄恻处不忍卒闻。
惨嚎声中,她全身血肉如布帛遇火,虽没冒出火星,却一点一点冒着黑烟,或从身上剥落,或被被彻底化成灰烬,片刻功夫已只剩一具白骨。
白骨中,一缕黑烟悄悄溢出,洛明光一只在暗夜中依旧白的像发着光的小手伸出,在空中画出一个金色的光圈,将这缕黑烟圈在圈子里。
那白骨顷刻倒地,发出凌乱的脆响,想必已经散成一堆。
她掏出帕子把长剑上仔仔细细的擦干净,然后白光一闪,长剑再次消失。
这次徐林看清楚了,因为她指尖突然多出一根细长的东西,光线暗淡,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她抬起手在自己鬓发上插了一下,徐林这才看清楚,赫然是一件白色的长笄。
他想起她常常戴在头上的那支骨笄,她的衣服常换,首饰也常换,唯一不换的便是那骨笄,原来是把利器。
她站在原地,一双手抬起来,在空中变化着各种反复无比的手势,像是幽昙在夜半猝然开放,张扬着每一朵花瓣,艳丽的诡谲。
随着这手势起,周围淡淡起了金色光晕,这光晕越来越亮,慢慢把先前圈着那黑烟的光圈也纳入其中。
那黑烟在金芒中四处冲撞,仿佛想要冲破这壁障。
申屠上前一步,戳指怒骂:“孽障!做下这滔天恶事,祸害多少无辜百姓,还不思悔改!掌志大人不惜耗费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