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翎有些不耐烦,“行了,别管她,让她一人在那说梦话好了。”
他心里忽地冒出一个念头,幸好她没在梦里骂自己最近和她接触的频繁了,也不知为什么,外界都传这位林家千金把他爱的要死要活,他也曾对此深信不疑。
可这几次下来,他总觉得,她好像没想象中那么喜欢自己,又甚至,还有几分抵触自己的意味在里面。
想这些做什么!他抬脚就往外走,径自走到阳台上,望着挂在天边的这轮冷月,抽起闷烟。
不行。
他想,他非得给自己做出的那些事找出个理由来。
一个能让大脑和心都信服的理由。
于是这一晚,某人备受折腾。
“咚咚咚”的敲门声震天响,时见深打着哈欠拖着眼圈打开门,看见白雁翎站在门口,没立即和他说话,先是回头看了眼窗外天色,骂道:“妈的,这天还没亮,你这一晚上找我辩了几次?林家姑娘还在你床上躺着,你跟我这样频频私会,是要彻底证实你是gay的传闻吗?”
“真理越辩越明。”
白雁翎一夜未睡,面上也露出几分疲态,神采却是奕奕,大喇喇走进他房间开了灯,“我告诉你,我这次终于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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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儿,你太傻了,怎么会想不开要去跳楼。”
韩青枫带着钟铭儿就在帝豪开了间房,“你这样子,我怎么带你回去见爸妈。”
“反正他们也不喜欢我,觉着我就是个从福利院里长大的,是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野种”
钟铭儿在他怀里嘤嘤地哭,说出的话也正好如锋利的刀口刺在他心窝上。
他连忙安慰她,“你是从福利院长大,我难道不是?我被爷爷领回家之后,大妈到现在都骂我是野种爸爸也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我们都是一样的,铭儿,以后别再做出那种举动了吓我了,行不行?”
“是你先伤了我的心的,青哥,你今天在我们订婚宴上追着另一个女人不放,你知道我多受耻笑吗?我在众人面前狠狠摔了一跤起不来都没人扶我。你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吗?”
钟铭儿别过头不去看他,眼泪簌簌而下,心里还有气,“我知道你以为追的女孩是烟然,可她真不是烟然早就死了,她叫林思涵,我之前见过她一面,那一次也被吓了一大跳,真没想着这世上还有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就像一双姐妹
但是,她姓林,烟然姓顾,又怎么可能是姐妹?我就怕你会多想,上次就没告诉你,没想到这次还是碰上她了,果然把你的三魂五魄都勾走了。”
“林思涵?”
韩青枫盯着她的后背。“她是江山市做房地产的林家的女儿?”
“是啊,人家出身高贵,要娶上这样的你们韩家包管高兴,要我这个没身份地位的未婚妻做什么”
钟铭儿挣脱开他就想走,立即被韩青枫从身后抱住,“铭儿,我没这个意思,是我弄错了,对不起,别生气了。”
他越靠她越近,耳鬓厮磨间终于哄得她转过身,清晰灯光下,钟铭儿这才看见韩青枫脸上的浓墨重彩,乌掉的眼睛,青紫的面颊,流血的唇角不由得惊呼一声。“青哥,我刚刚都没看见是谁打的你?”
韩青枫脸色晦暗几分,想起之前白雁翎扣住他手腕的场景,现在腕部还隐隐传来痛楚,更别提自己偷袭未成,倒在他身上领教了三拳,每一下都疼的他眼冒金星。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有地位有身份有财力他不能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高他一筹,却也不能在最直接的拳脚相冲中占到便宜。
再想想他对着烟然,亦或是那个像烟然的女人那般维护宠爱他不自觉攥紧了拳,咬紧牙关,“就是那个和我争过誉仁收购权的白雁翎。”
又下定了什么决心,冷冷道:“他打的我这三拳,我一定会讨回来。”
“怎么会有这么暴力的男人!”
钟铭儿连忙叫客服送药上来给他疗伤,酒精缓缓擦过他的眼,他的脸。他的嘴,心里却想: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那个白雁翎打过的。
某种程度上,她和这个高不可攀的人有了第一次接触,浑身的血液都微微热了些。
“他可真可恶!”
他打得真好!
“我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男人!”
我没见过这么帅气的男人!
她像是精分一样,嘴上义正言辞地骂,心里不吝赞美地夸,心想:她要的男人就得是这样,像是天生的王者,毫不留情地教训别人,也当做帮自己出了在订婚宴上积攒的恶气。
“铭儿,你对我真好。”
韩青枫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望见她眼里的痴迷,感激地说。
“当然,为了青哥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朝他甜甜一笑。
然后玉帛撕裂,床单纷乱,浑汗如雨,她发觉这次根本无法卖力,脑海里瞬间蹦出白雁翎从大厅偏门走出来的那一瞬的惊艳场景,那样迷人的五官,梳理的神色,从发梢的水珠都透露出的惑人
这才终于有了代入感,最后精疲力尽地躺在韩青枫怀里,没过多久,就感觉他悄悄下床离远了打电话的声音。
“帮我查查誉仁集团是不是有个叫顾烟然的人在上班。”
“还有,我要江山市林家,林思涵的全部资料。”
钟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