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嫂这样贤内助,他才无后顾之忧。”
四福晋扑哧一笑,“你四哥听了这话最高兴了。他总是说,十五妹伶牙俐齿,说话让人心里熨帖。”玉穗儿道:“嗯,他自己不多言多语,只要不是个碎嘴子,他就会说好。”“可不是,他还嫌我话多呢。”四福晋打趣道。
“呦,十四弟来了,快坐。”她看见胤禵进屋来,让座给他。胤禵忙推辞了,给德妃请了个安,坐在她们下首。玉穗儿见到胤禵,道:“十四哥,你今儿来的倒早。”
胤禵道:“听说你来了,提早散了。”他打量着玉穗儿,见她已改作少妇妆扮,清秀的脸上虽仍有些稚气,但比未出嫁前还要明艳照人,整个人似乎笼罩在烟雾中,既陌生又熟悉,但看她笑意盈盈的样子,心知她日子过得不错,便也放下心来。
“什么时候起程?”胤禵问。玉穗儿道:“就这两天了。家里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德妃道:“到了那边,别忘了写信过来报平安。咱们都惦记着你。”
玉穗儿嗯了一声。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刚才在乾清宫没见到灵儿,这会儿应该回来了,我去跟她道个别。”她刚要走,胤禵道:“我正要去乾清宫,和你一道走。”
两人行在皇宫甬道上,胤禵道:“那个……对你好不好?”“哪个?你说谁?”玉穗儿笑问。胤禵知道她故意说笑,便道:“多尔济呀。”玉穗儿这才“哦”了一声,“挺好的。”
胤禵点点头,“你过得好,我也就安心了。”玉穗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我过得不好,你又能如何?女子的命运出嫁后就由不得自己了。公主又如何,不过是个虚名儿,跟百姓家也无两样。”胤禵楞了一下。
玉穗儿见他发愣,才又笑道:“我逗你呢,你妹子我是会被人欺负的人吗。你放心,我过得很好,自在的很。”胤禵这才宽了心,淡淡一笑。
玉穗儿道:“你也赶快成家吧,别让娘娘替你操心了。有个人替你掌家,才叫过日子。我也才安心。”胤禵嗯了一声。
玉穗儿抬头望天,叹道:“京城的春天真美,天碧蓝碧蓝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这满城风絮。”胤禵侧目望着她,见她神色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愁绪,忙道:“别说这话,又不是不回来。”玉穗儿点点道:“你说的是,我不该说这话。”
他俩并肩穿过西一长街,在月华门外,胤禵停住。玉穗儿回头道:“你不进去?不是说有事儿吗?”胤禵笑了笑,“事儿办完了,话也说完了,我该回去了。等你哪天走,我送你们出城。”
玉穗儿忙推辞,“不了,你别去。我谁也不叫,悄悄走,免得徒增伤感。”她退后两步,深深望了他一眼,轻轻道了一声:“十四哥,珍重!”
珍重……胤禵也在心里这么说。
暖阁里,玉穗儿和洛灵在炕上坐下。“皇上正在跟大人们商议国事。”洛灵端了一盘各色干果给玉穗儿。玉穗儿笑道:“还是你好,知道我爱吃这些。等我走的时候,一定要多带点去科尔沁。”
洛灵闻言伤感,“这种离家的滋味我再清楚不过了,你得答应我,好好照顾你自己,额附要是敢欺侮你,我就撺掇着十三爷、十四爷把你抢回来。”
玉穗儿听了这话直咧嘴笑:“你呀,什么时候也学会十四哥那套了。你放心,我是谁呀,多尔济跟我说话都不曾高声。”
洛灵“哧”地笑出了声:“这总被你挂在嘴边的草原狼原来就这点儿本事啊,我还真高看了他了。”“去!”玉穗儿知道她在打趣,用力搡了她一把。
洛灵看着她一脸的幸福,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想了想,从领口的衣襟里解下了一块温润如水、翠绿夺目的玉佩,递到她手心里:“这是当年我娘亲手我为戴上的贴身吉祥,你这一去远隔万水千山的,贴身戴着,就象我陪在你身边一样。”玉穗儿冲她一笑,把还温热的玉佩挂在脖子上,塞进领口,又在胸口轻轻地拍了拍:“我会永远戴着。”
洛灵看着她郑重的神色,笑道:“你这一去成双成对了,这宫里便只剩下我一人,可真成了你说的形单影只了。”玉穗儿道:“走了我,还有四哥啊,有他在我就放心了。不然把你一个人留着京里我还怪担心的呢。宫里这潭水太深了,浑的不见底。”洛灵想起去年中毒的事,仍心有余悸。
玉穗儿知道她在宫里没有什么朋友,劝道:“你平时也别只看书啊、绣花啊,闲下来也四处走动走动,找人聊聊天。这样日子也容易打发,碧萝和红绫都还在宫里,没事找她们说说话。”洛灵看着她一副担心的样子,点了点他的鼻子:“你到了科尔沁也别忘了给我捎个信,去那么远的地方,我这心里总悬着。”
玉穗儿笑道:“放心好啦,我又不是一个人去。而且这回我把紫绡、素绮也带去,到底是用惯了的人,没她们还真不行。我昨天还想呢,要是把你带去,你猜四哥会不会跟我玩儿命啊?”洛灵白了她一眼,想到胤禛,竟莫名的泛起一阵酸涩,心中半喜半忧。
几天后,玉穗儿和多尔济收拾好行装之后,谁也没有通知,悄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