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都是瘦瘦的,面目普通,此时正笑都成一朵花,看起来很猥琐,李姮元瞥了一眼就移开目光不去看他们的脸。
一个略微胖些的人走近了些,“不知贵府何处?小公子面生的很。”
他们的人早早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个小公子住在东街那边一个客栈里,不知为何偏偏租了最好的马车,跑来最西街这边看玩。东西街可是天壤之别,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很明显,他们是新来的。
李姮元丢出几块碎银子在地上,站在小师兄身侧捏紧了拳头,“奉劝各位可不要冲撞了贵人,犇府上姓李。”
银子被一个小弟捡起来了,那胖子似乎还心有不甘,迟迟不愿放他们过去。
他还在想,姓李到底是哪家的贵人,这罗水县至附近可没有李姓的大贵人大户,小户嘛,倒是有的。而且,哪有大贵人家的小公子会只有一个小厮呢。
这位阔气有钱又无势小公子在他们眼里就是待宰的肥羊。
小师兄倒是不耐烦了,“你们不如直接说吧,要多少过路钱。”
他们等的就是这样的话,这些小公子可是最怕他们这样的拦路人,必定会用钱摆脱,那大哥又笑起来,“若是有个三百两,小的们可替小公子顺便寻一个马车呢。”
小师兄皱了皱眉,对李姮元说,“给他们吧。”
李姮元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正好三百两,直接丢了过去。
那人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张银票,伸长着手去接。
她怀里有一条鞭子,可是眼下没有侍卫,又是陌生的地方,那些人似乎看准了她们不会有救兵,她也没把握甩几鞭子能够吓跑打退他们。
那人笑着把银票捡起来,朝他们笑笑露出一口黄牙,几人便很爽快地准备退走了。
她松了一口气,随小师兄走出这暗巷子,偏偏小师兄对那群人又大喊一声,“哎哎哎,你们不是说会寻替我一个马车吗,怎么言而无信。”
那群人突然都转过头来,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们。她的手又默默按到放鞭子的地方。
那个小头领招招手,有几个人拐进了别处,不一会儿,就赶了一个小马车过来。
小师兄却还不消停,撇撇嘴,“这个马车太破烂了,我要大的漂亮的。”
李姮元简直想去捂住他的嘴,她无奈默默拿出了鞭子,并在那群人探究的目光里,轻甩了一下,把鞭子甩开。
那个大哥走近过来,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红鞭子,在小师兄不远处蹲下,仔细打量着,“小公子有趣的很。”
一群人就这样在大街上僵持着,周围的小摊贩却是早就跑远了。
“那是自然,你们收了本公子上钱,自然也该办好事。不然,我的护卫可是很厉害的。”
正握着鞭子的李姮元的手突然一抖,小师兄简直是在作死啊,可偏偏现在这种形式她也不能说什么,只有尽力严肃着一张脸。
那人大声笑了,“三百两就是这种车,小公子想要大车,可不是这个价钱。”
“那你把银票还我,本公子不坐车了。”真是不知所谓啊。
李姮元想,实在不行,她就准备扬鞭子自报家门了。
不然她还真想不到脱身的办法。
以前她与赵容之也单独出门玩过,也曾遇到过这样纠缠无赖的人。可她一鞭子就可以赶走三分之一,另三分之一是她们用碎银子银票砸走的,最后三分之一,便是因她们自报家门而仓皇逃走。
毕竟当年她这条红鞭子,在京都是很出名的。只是不知在这罗水县,还有多少用处。
那几个人笑了笑,又做出似乎被小师兄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而吓到的样子,露出吃惊又好笑笑的脸。
一个极瘦小的说,“这钱已经是我们的,怎么小公子说要就要呢?”
明明是一条毕竟宽阔的街道,四处却都已经没有人了,对面那个卖米油的小店店家也进去了,将门半掩着。
小李姮元只好自己打量着这鞭子,轻轻甩着试手,十几年没用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打跑几个。
师兄似乎突然便傻了,“既然如此,我们去官府吧,这样才能说得清楚。”
那些人像听到笑话一样,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的。
李姮元把小师兄一把拉到身后,厉声说,“小孩子童言无忌,你们走吧,我们不会再追究。”
小师兄似乎还想说什么,她眼疾地捂住他的嘴。
大冬天的,不在客栈好好呆着,出来犯什么病啊。
那伙人倒也识趣,齐齐走了。
总算是有惊无险啊。
等他们慢栈。却又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安心?”
安心还是正背着一把弓箭,站在客栈前等他们。“小师父,安心守林的时间够了,大师安排我来特地来保护小师父和元明师父。”
李姮元对他的到来感到很开心,毕竟有安心随行,她才是真的安心。可小师兄对他的到来却是淡淡的,不甚欢喜。
她也想不通小师兄为何今日突然这么固执直白,这么傻,该不是早上发热,脑子烧坏了吧。
她一脸纠结地看小师兄。
方才那几人是罗水县里面有名的无赖,带头的大哥叫李二。李二拿了这三百两的银票,带着几个兄弟一起去了烟柳巷最喜欢的青楼。他今日可是白赚一笔,大声粗气地招来李老鸨,指名点了最喜欢的小红。
老鸨抖着涂满白粉的脸走过来,一脸歉意,皱着的眉歪着的嘴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