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如一关上门,做出一副“我超凶”的模样,气势昂昂地站在向言叙面前:“你来干嘛?我可没求你啊。”
向言叙没理他,准备在沙发上坐下,余光扫到之处,皆是随处可见的猫毛,他眉头紧蹙,问:“哪个地方你儿子没碰过?”
这正中闻如一的下怀,她热心地给他出馊主意:“我想想……哦对了,卧室的卫生间它还没去过,要不然少爷您去马桶上坐会儿?”
向言叙:“……”
趴在沙发尽头晒太阳的德芙听见这边的动静,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站起来,往向言叙这边走。
闻如一注意到德芙每往向言叙那边走近一步,尾巴就多垂下去一分,最后在离向言叙半米远的地方停下,满脸警觉的盯着他,好像在问:“傻逼你谁?”
向言叙对小动物一向没什么好感,看德芙的眼神也谈不上友好,一猫一人隔空这么对视着,怎么看怎么好笑。
闻如一强忍住没有笑,轻咳一声,装模作样给向言叙介绍:“这我儿子,德芙。”
话毕,转头对德芙说:“德芙,这是你……”闻如一思索片刻,补充道,“这是你干爹。”
向干爹:“……”
德芙不屑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跳到闻如一身上,用耳背蹭她的脸。
向言叙这算看出哪里不对劲了,他盯着德芙,淡淡问:“他是公的?”
闻如一着实为向言叙的智商担忧,翻了个大白眼:“废话,难不成它变性了?”
向言叙虽然不养宠物,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他往前走了几步,斜眼瞧着德芙,嗤笑一声:“小太监。”
德芙:“……”
一般家养猫为了猫的健康都会选择做绝育。闻如一摸着德芙的脑袋,振振有词:“德芙能听懂你说话,你收敛点,给它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办?”
向言叙挑眉,继续问:“几岁了?”
闻如一瞪着他:“四岁。”
向言叙“哦”了一声,看德芙的眼神更奇怪了,启唇吐出三个字:“老太监。”
闻如一:“……”
——
不知道德芙是不是听懂了向言叙对它的讽刺,这一路都不太消停。
为了避免向言叙把它给扔垃圾桶里,闻如一到家,就把德芙放在了客厅的小阳台,给它几个玩具自己玩,把门轻掩过来。
这房子还是闻如一十六岁的时候,转学到澜市读高中,家里给买的小复式,那时候许朝暮也在澜市读大学,所以都是两姐妹周末住一住。
四年没回来,屋内的陈设一点没变,但闻如一对于这里没什么家的概念,还不如高中大学住过的学生宿舍有感情。
向言叙看闻如一从一进屋情绪就不太对,眸色沉了沉,终是什么也没问。
他知道的,从读书的时候就知道。
闻如一想说的事情自然会跟他说,不想说的,她只会烂在自己心里。
虽然向言叙今天态度恶劣了一点,但毕竟还是来帮她搬了东西,闻如一决定不跟他计较这一次,以后还做相亲相爱的好兄弟。
闻如一把背包随手扔在椅子上,径直走入厨房,不忘问他:“喝咖啡吗?”
向言叙走到厨房门口,倚着门看她从橱柜里拿出法压壶和咖啡豆,有条不紊地操作,眼底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转瞬即逝。
闻如一没听见他回答,全当默认。咖啡煮好,向言叙自然地走进去,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依旧没什么情绪,只是说:“还是老味道。”
“你说句很好喝会死啊。”
闻如一能拿出手的技术,除了摄影就是厨艺,不管是中式还是西式,面点还是甜点,奶茶还是咖啡,皆是信手拈来。
向言叙没接她茬,又喝了一口,单手拿着咖啡杯,似乎是不经意地提起:“刚进来的时候,看见隔壁的小洋楼在出售。”
这一片算是高档小区,尽管是四年前的房子,可澜市的城市中心没变,这一带的地段还是很不错,房价只增不减,仍是抢手货。
闻如一倒是没注意,不在意地说:“我也不认识周围的邻居,谁住都一样。”
向言叙垂着眼看她,闻如一读不懂他在想什么,但也习惯了,自顾自地说:“今天来不及了,改天叫上州弟,你们来这里吃饭吧。”
向言叙抬眼,眼尾向上翘了翘,神色平淡:“我去打个电话。”
闻如一挥挥手,暗叹自己真是在对牛弹琴。
两分钟后,向言叙打完电话回来,在厨房没看见人。
他顺着上了二楼,见闻如一在卧室收拾行李,抬腿走了进去,前言不搭后语,冒出一句话来:“不用改天了。”
闻如一一头雾水,“哈?”
“隔壁的房子我买了。”
闻如一手上还没拆瓶的香水一个没拿稳,直接摔在了地上,伴随着她的一声尖叫,房间顿时香味四溢。
“我的限量款啊!”
闻如一心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