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意想不到地转败为胜,士气大涨,长老战区,却是另外一番惨烈景象。
四长老、五长老均已战死,六长老更是一早就已昏迷在地。就连实力较强的大长老白烜,也是多处负伤,目眦尽裂地奔突在刀剑丛中,完全成了个血人。
金璇原本比之飞霄实力就处于下风,苦战了这么久,还是凭借着诸多压箱底的保命手段,才不致落败。
“法宝,莫非就只你一个人有吗?”飞霄也注意到了七具战衣傀无端端地横遭变故,脸色更加阴狠,一手伸向腰后,有点舍不得地摸出一件宝物。
飞霄对着金璇,双指一弹,只见一滴水珠飞出。
转瞬之间,水珠已飞至金璇面前,并且不断稀释,扩散,竟然是一道现成的瀑布!
瀑布如同银河落九天,轰然有声,飞流直下,将金璇完全笼罩其中。
金璇花容失色,举剑突破,剑锋荡起一圈圈水花,却就是走不出瀑布的范围。
因为,她举目所见之物,除了瀑布还是瀑布,除了水花还是水花,根本就见不到外面的景物,也分不清方位。
如同摸黑潜行。
“金璇,小心!”一旁正被迎峰寨大长老万纪田缠得脱不开身的达菲迪紧急高喊。
然而,迟了。白茫茫的瀑布突然破开,一席红绫如利刃伸了过来,金璇想要举剑去挡,却来不及,红绫击在她胸口,金璇水绿色的长裙荡起九道莹莹的绿纹,整个人被击倒在地。
“扑”地吐出一口鲜血。虽然感觉全身骨头都如同在散架,金璇还是挣扎着想要第一时间爬起。
她知道,刚刚那红绫一击的力量太大,她若非是有这九纹绿裙的特殊战衣加持,只怕已然香消玉殒。
但也正因帮她抵挡了巨大的冲击,加上苦战了太久,她能感觉到,战衣连同着她体内的明气,也在迅速的萎靡、黯淡……
此前没有被法宝瀑布所困,金璇使尽浑身解数,还能一次次躲过刁钻的红绫。
如今在瀑布中所有感观都变得迟钝,飞霄哪会放过这上好良机。
金璇刚要爬起,神出鬼没的红绫再度袭来,“啪”地一声,狠抽在肩臂上,并且迅速卷了起来,将金璇吊起在了半空。
“不!”白路远同众多族人都惊叫起来。困在瀑布中的金璇看不到外界,外界众人却能清晰看见她在瀑布中的惨状。
众人的惊呼声未能阻滞红绫的动作。那鲜红而可恨的“姨妈布”顺势一甩,金璇的娇躯便被甩飞,抛出瀑布的范围,飞上高空,然后落了下来。重重地,落在白蒙岭的族人中间。
同白路远一样,很多白蒙岭族人的脑袋都轰响了一下。一些女人甚至当即便落下泪来,拼命向着金璇落地处跑去。
“妈!”白路远跪坐到金璇身边,搂起金璇,声音已是哭腔。
“妈,你这是怎么了?”白路远惊骇地发现,母亲的整件水绿长裙从臂膀处开始,出现道道裂缝,裂缝正迅速扩大。
这不是最吓人的。他也能想到这件水绿长裙一定是一件了不起的战衣,经历一番苦战,战衣终于被耗到了枯竭破灭的地步。
吓人的是,金璇的手掌、脖颈,乃至整个脸颊,都出现了类似的裂痕。原本花容月貌的脸蛋,被蛛网般细密的裂痕遍布,说不出来的诡异。
金璇胸口染满鲜血,本就有些微黄的脸色如今显得更加腊黄,双眼无力地紧闭,就连那漂亮的双眼皮上,都出现了细细的裂痕。
“妈,你说话呀妈!”恐惧在白路远心中弥漫。他毫无理智地伸出手,去触摸母亲的脸颊,妄想去止住脸部皮肤上那不断扩大的裂痕。
结果是,被他的手一触碰,一整块面部皮肤,吧唧掉了下来。
“这?”白路远看着地上薄如蝉翼的一片皮肤,而母亲脸上掉皮之处,却并没有露出森森骨血,而是……呈现出同样的一片细腻皮肤,而且,比之外边那一片更加的白皙,泛着光泽!
一块接一块的面皮从金璇脸上掉落,眨眼间,如同从她脸上揭去了一整张面皮,露出里边那张同样相貌,却更加白净,如同少女般的秀美面容。
白路远总算明白过来。难怪平时总觉得母亲的清秀面容与泛黄肤色有些不太协调,原来不只是那件水绿长裙,就连她脸上、手足上的皮肤,其实也是特殊战衣的一部分!
五官还是那一模一样的五官,但战衣之下的金璇,肤色却要好看太多。
果然,继脸部之后,金璇整件长裙,连同手脚等处的皮肤都渐次脱落,而绿裙破碎后,里面却是一件白色的长裙。
这魔术般的一切,对于白路远来说实在是有些神奇。毕竟他当初学习锻衣后来是半途而废,关于战衣,他自己偷学的也比较有限。
“咳咳……”几声咳嗽,金璇睁开双眼,并且支着地坐了起来,“你妈哪有那么容易挂掉。你太小看这件九纹战衣了。”
“你真的没事?”白路远不大敢相信。
“信不信我爬起来,跟飞霄那老不死再斗几百回合!”金璇发恨道。抬眼却发现儿子脸上的伤口,怒道,“姓飞的干的好事!”
另一只手又悄握住云采馨,把云家父女俩拖进这泥潭,她很是有些过意不去。
“您还是休息一会吧,您这伤,没个把月怕是难恢复了!”云采馨道。她当然能看出,金璇虽凭着绿战衣保住性命,但明气的过度消耗,加上内伤,怎么可能再战。
况且,本命战衣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