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三分钟,女孩的父母终于忍不住了,还是商量着送医。秦菜也没阻拦,只是刚刚走出店门口不久,突然一阵喧哗,几个人又回来了——喉咙间的骨头没了,吃到一半的饭菜还可以继续吃。
女孩的父母自然有一番感谢,店主过来也是千恩万谢,本来不收这一桌的菜钱,户主人不干了,最后两下一商量,各请一半,这桌打五折。
一桌饭吃到一半,外面又是一阵嚷,有几个二十几岁的小青年走了过来,一副流里流气的作派:“刚刚这里谁会欠子水啊?”
没有人说话,秦菜这一桌可不怕他们。只是店主人怕,他赶紧上前热情招呼:“几位大哥,要吃点啥?”
小年轻不领情,一把将他推到一边,露出手上像是蝎子一样的刺青:“老子问这里谁妈逼会签子水的,聋了?”
左力魁看不下去,刚要起身,秦菜已经说话了:“我,怎么了?”
几个小年轻走过来,这一桌起码六个警察,只是没着警服,个个稳坐如山。小年轻没眼水,依然趾高气扬:“我们三哥被鱼刺卡住了,你给化个水。一定要效果最好的,不然紧着点你这身嫩皮!”
这桌怪叔叔哪里能容忍这些宵小猖狂,立刻就要发威。
领头的小年轻长满青春痘,这时候他一撩衣服下摆,露出一把闪亮的刀锋来:“干啥干啥?脑袋痒了,哥几个给开个瓢哇”
秦菜拦着左力魁等人,一脸忠厚善良:“不就化个水吗,小意思嘛对吧?何必动刀动枪地伤和气呢?”
小年轻从鼻子里哼了个气儿:“这还差不多,赶紧的!”
左力魁哪肯让秦菜在自己面前吃这样的亏,立刻就怒道:“岂有此理,我看你这是猫儿面前晃干鱼!”
几个小年轻还要再说,秦菜笑嘻嘻地从店主的厨房里拿了个脸盆,洗洗干净盛了一盆水,不一会儿就化好了:“劳烦几位给你们三哥抬回去,记住一口气喝光,不要断。”
青春痘志得意满,令两个手下抬着那盆水走了。秦菜回头看钵钵鸡的店主:“结帐时候把那个脸盆也算上吧。”
半晌,店里一阵爆笑。
秦菜其实是很想知道那位伟大的三哥能不能喝完这盆水的,但是时间实在是太晚了,她得回去。
左力魁自然是要送的——他有警车。秦菜也不能客气——这时候打车,她还怕不安全呢。
几个大老爷们这时候都对她恭敬得不行,户主夫人名叫韦佳,硬要跟秦菜交换手机号码。秦菜本身就不是个摆架子的人,当下交换了。
坐到车上,外面几个人一起送,秦菜挥得手都酸了,左力魁总算是开车了:“你住哪?”
秦菜报了个地址:“天庐湾。”
左力魁顿时一怔——果然,看当时三画技校的架式,秦菜就是个背景的,没想到她居然住在这种地方……
他只有淡笑:“果然是有钱人。”
秦菜一怔,这才红了脸:“不是,我老板住那儿,我也只好住那儿。”
左力魁顿时和些不自在:“和你们老板住一起?”
秦菜倒是很纯洁:“嗯。”
左力魁还想再问,但毕竟二人关系还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住在这里没车的话,出入会很不方便。下次有事就打我电话,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很乐意接送。”
秦菜笑得憨憨的:“你平时也忙着为人民服务嘛,我哪敢麻烦您,呵呵。”
车只开到山下就停住了,秦菜不想让通阳子他们看到左力魁。如沙鹰所说,两方虽然没有直接冲突,终究不尴不尬,不太好。
左力魁却似乎懂了什么,没有坚持送上去。他回头再看了一眼秦菜,目光中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好像是看着一只漂亮的长毛猫秃成赖皮猫一样,十分惋惜。
“其实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又……身怀绝技,我觉得没必要……”他说话居然有些吞吞吐吐。
秦菜心中一跳——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秦菜自然不解,左力魁却也没有再说下去。
秦菜只向他挥了挥手,自己往盘山公路上走。
回到家里,时间还早。家政工人都还没到,秦菜去厨房做早饭。她第一次进通爷这边的厨房。里面蔬菜水果样样都有。
冰箱下层还剁着肉馅,可见家政还是很尽职的。
秦菜也不知道他们要吃什么早餐,只得煮了点粥——抱歉,粥煲不会用,天然气灶比较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