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很不甘愿。他也曾告诉过她,男人想要女人,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既然她不肯给,那他会不会就此去找别的女人?
若是在府中收通房,两府消息相通,难免就会传到她耳朵里。顾思杳就是为防如此,方才去那种地方的?这在外头寻欢作乐,她一个深闺妇人,又从何得知?
姜红菱越想越怒,草草吃了几口饭,便将余下的饭食都打赏了下人,竟也不再理会她那嫂子王氏,吩咐下人结账,就此出门去了。
离了白香斋,她也没心思再逛街市,顺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向来处行去。走到半道时,她心念一动,向跟在身边的如锦如素道:“那兰花巷在什么地方?我们可去得?”
两个丫鬟一听这话,顿时唬的面色苍白,一起摇头道:“使不得,那是什么地方,奶奶若要去,连鞋也站脏了呢!”
如素到底沉着些,晓得姜红菱的心事,便劝慰道:“奶奶也不必过于焦心,料想二爷也未必肯差了。二爷去那里,想必有些别的事情。”
姜红菱却啐了一口:“钻到那种地方去,还能有什么正经事?!”说着,仔细想了想,也深觉自己一个侯府妇人,去那种地方,委实荒唐可笑,便也罢了。
当下,她含忍了一口气,出了东市,登上自家马车,吩咐回府。
那毓王见那妇人出了凌风阁远去,再不见了身影,这才回过神来。
齐王本要留他在此地饮酒作乐,他推辞之后,便也出门带了侍从,骑马进城。
在官道上,只见前头侯府的马车遥遥在前,想着那妩媚妇人就在那车中,不觉心思也摇动起来。
好容易进了城,那马车便向东行去,毓王所去之处乃在城西,只得分道扬镳。他心中颇有几分怅然若失,又暗自好笑,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打马一路向西,路上行人甚多,倒也行的不快。
好在那地方也不算远,走的片刻功夫,便转进了一道巷子里。
那巷口悬着两个大红灯笼,上面大笔书写着兰花巷三个大字,只是尚在白日,不曾点亮。
这巷子便是本地闻名的脂粉fēng_liú地,与官媒所营不同,皆是私家开办的院子,每家有那么两三个姑娘已是满顶了。但即便如此,其中也不乏出色的人物。前朝曾有一位名妓,姿容倾城,精于六艺,花名叫做何飞飞,便是出身于此处。那时候她名满天下,与几位名贯大江南北的才子皆有往来,传言连前朝皇帝也曾光顾过她的院子。甚而之后这何飞飞下落不明,民间便传言是被皇帝接进宫去做了妃子。打从那时候起,这兰花巷便声名大振,成了江州城里最为出名的花街柳巷。
每逢黄昏时分,巷子口这两盏大红灯笼亮起,便是本方纨绔子弟前来追欢买笑之时。那些低等的姑娘们,或站于巷口,或倚门而立,三五成群,红袖招客,衣香鬓影,当真令人如游幻境。此刻正是正午时分,不到做生意的时候,那些姑娘们尚在睡梦之中,巷子中冷冷清清,罕有人迹。
毓王骑马进巷,走到一处小院前停了下来。
跟手的小厮在门上吆喝了一声,里面立时有人前来应门。
开门的短衣汉子一见来人,连忙点头哈腰的赔笑问安,又慌忙将马牵了进去。
毓王迈步进得院中,但见这院子甚是小巧,开着扇半门子,里面是一处面阔三间、两进两出的青砖瓦房。院中晾晒着些女人衣裳,阶前栽着些时鲜花草,另供着一尊土地。
一涂脂抹粉的半老徐娘从里面迎了出来,嘴里便嚷道:“贵客来了,且里面请,二爷等您许久了。”
毓王走进堂屋,随着那鸨母向左转了几转,便进了一处雅间。
进得屋中,却见这屋里布置的倒也窗明几净,西边窗台底下安设一张炕床,顾思杳果然在其上盘膝而坐。
第92章
毓王进得屋中, 与顾思杳相视一笑。
顾思杳起身,向毓王拱手行礼, 请他坐下。
毓王回身向跟手的随从道:“到院子里候着, 无事吩咐,不必进来。”
小厮应了一声, 便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两人相见已毕,相视一笑。
毓王透过窗子向外望去, 只见那鸨母倚在门上, 磕着瓜子向外望去,西边厢房开了门, 便出来两个年纪相仿的青年姑娘, 披着衣裳, 蓬着头, 走到院里打水梳洗。那鸨母似是嫌她们起身晚了,张嘴呵斥了几句。那两名女子倒也不甘示弱,就同鸨母斗起嘴来。
毓王见了此景, 只觉低俗市侩,不禁眉头微皱,向顾思杳道:“我也知顾公子来这地方,是为隐秘起见。然而又何必定要选在这等污秽之, 且不说龙蛇混杂, 便是这些□□鸨母,便粗俗的令人难以忍受。”
眼下的毓王,尚且年轻, 未经多少风浪,并非上一世那个杀伐果决的帝王,行事言谈难免便有几分沉不住气。
顾思杳闻言,淡淡一笑,自袖中抽出一张字条递到毓王面前。
毓王不明就里,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