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集各种香料,弄得房间里香喷喷的,你那时还笑话过他。我小时候老跟我三哥一起玩儿,对各种香料也有点见识。”溪月听她这么一说,方才确信无疑,心中骇然。
“你刚才说,这香是皇上赐给王家的,也就是说,这是王青鸾带到齐王府来的?”惠芝思索道。溪月点点头,心中有了点不祥的预感。她和惠芝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数。“先不要声张,这事未必真是她下的手,她再利欲熏心,也不会傻到把罪证摆到人前。”惠芝思量着向溪月道。溪月赞同的点点头:“大嫂和我是不大合得来,但她应该不会这么明着害我。”
惠芝叹了口气,道:“齐王府这样的大家族,人人各怀心思,你一个人在金陵无依无靠,务必要处处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溪月想起端午节家宴上那两道冰冷却似有若无的目光,心中存了疑惑。究竟是什么人要害她呢,什么人希望她怀不上孩子?难道是……没有理由啊。
“你打算告诉你夫君吗?”惠芝试探的问了一句。溪月思忖片刻道:“我暂时还不想告诉他,这件事没有十足的证据,说出去只会打草惊蛇。哼,走着瞧呗,反正我问心无愧。”她冷冷的有一抹笑意在嘴角。惠芝瞧着她的样子,鼓励道:“咱们都嫁在这样的大家族,有些话我也不消说,你必然明白。溪月,你我都没有害人之心,可不代表没人想害我们。对那些藏在暗处的毒蛇,绝不要心慈手软。不然,你会吃亏。”
惠芝和溪月相知多年,彼此都非常了解。溪月是个水晶心肝的玻璃人儿,明白事理心却软,惠芝知道,所以惠芝必须点醒她,不然她将来吃亏的日子还在后头。
送走了惠芝,溪月心中叹息不已。她拾起那个丢在地上的荷包,用绢布层层包裹,放到妆台的最底层。宇文长风不在身边,她心里始终有些不安。如今已经习惯了事事和他商量,不告诉他总觉得不踏实。长风,你倒是快点回家来呀。
两天后,溪月出府去回访惠芝。惠芝夫君的官职和宇文长风差不多,都是闲差。溪月和他见了礼,客套了几句,他就到别处去了,不打扰她们交谈。惠芝命奶娘把儿子报给溪月看,溪月看到那襁褓中的婴孩,粉粉嫩嫩的样子,欢喜的不得了。
“给我当干儿子吧。”溪月笑着说了一句。惠芝也笑道:“你快点生一个,咱们两家订娃娃亲。”溪月点点头,道:“要是我也生儿子,让他们结拜。我这回来的仓促,没带见面礼,下回一定给我干儿子补上见面礼。”她轻抚了下孩子的笑脸,那孩子咧嘴向她一笑,可爱的很,溪月忽然羡慕不已,定定的看着孩子很久。惠芝见到她的表情,知道孩子勾起了她的母性,微笑不语。
回府的路上,溪月掀起马车的帘子,无意中看到一处酒肆的招牌,脑海中灵光一闪,吩咐车夫停下车。她向妩儿吩咐了几句,命她去买了两壶酒。妩儿买酒回来,坐在她对面,好奇地问:“小姐,姑爷不在家,你买酒自己喝啊?”溪月“哧”的一笑:“对,我自己喝。我偷偷喝,你别说给姑爷知道。”妩儿嘿嘿一笑,知道她买酒必有计较,也就不再多问。
竹雨斋里,溪月在藤纸上随意写了几笔,交给妩儿。“拿去送给父王,他一看就明白。”妩儿看着那张藤纸,见她在藤纸上画了一个酒葫芦,会意一笑:“奴婢知道了,这就送去。”一炷香工夫过后,妩儿拿着那张藤纸又回来。
“父王怎么说?”溪月睁大眼睛看着妩儿。妩儿笑道:“王爷很高兴,他说,甚好甚好。然后,他提笔在纸上画了个人,又画了个空酒坛,奴婢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敢问。”妩儿把藤纸交给溪月,溪月看过后略一思索,微微一笑。“你去吧。”溪月向妩儿挥了下手,妩儿疑惑的看看她,又看看那张藤纸,始终猜不透有什么玄妙。
当晚亥时,众人都睡下之后,溪月提着那两壶酒,悄悄往醉风轩后的草丛走去。宇文松约她亥时相见,等她到后,果然见他站在草丛边叉着腰望天。“你这丫头,还挺聪明。”宇文松爽朗的笑道。“亥时即人定,爹爹在藤纸上画的清清楚楚。”溪月狡狯的一笑。宇文松接过她手里的酒,赞道:“不仅聪明,而且孝顺。你父母□有方。”
“你怎么知道往醉风轩来?”宇文松喝了一大口酒,笑问。“酒坛空了,好比酒字去了三点水,是个酉字,旁边一个人,人即是卒,不是醉风轩是哪里。这画中有画,时辰地点,交代的无一不清。”溪月笑着回答。“嗯,不错。和我家大丫头一样聪明。”宇文松这话明着是赞扬溪月,其实却是在夸奖他当了皇后的长女宇文秀风。
“我哪里能和皇后相提并论,爹爹谬赞。”溪月见他把酒饮尽,又把另一壶递给他。宇文松笑道:“有什么不能比,若是长风将来……他位极人臣,你是他夫人,也比皇后低不了多少。”溪月听他前半句像是要说什么,生生的咽了回去,接了下半句,猜到他有些话不便当着自己的面说,笑道:“他将来如何我不关心,我只好好服侍他。”宇文松默然一笑。
和公公宇文松告辞之后,溪月独自往竹雨斋走。菊夫人远远的看见她,心中纳闷,看了她一会儿。身边的婢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