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议。”她的目的郗昶早就猜到,此时她亲口说出来,他丝毫不觉得奇怪。“仅凭老臣一人,恐怕势单力薄。”郗昶不无忧虑的说。
“陈郡谢氏、太原王氏、高平郗氏都是朝中大族,你们联名上书,有何不可?谁敢不服?”皇后淡淡的一句话,却让郗昶惊讶不已。原来皇后早已打算,早早的就联络了这几家。这几家和宇文家无不沾亲带故,若是自己不答应,他们反而会联合起来铲除异己。
郗昶很快恢复了脸色,向皇后道:“皇后打算在金陵让新君登基?这恐怕不行,众所周知,洛阳才是帝都,在洛阳称帝告天才是顺应天命。”“天命是什么,王命就是天命。洛阳城中各股势力蠢蠢欲动,除了司马邺,还有匈奴的刘渊,羯族、氐族、羌族势力纷纷想渗透,到洛阳称帝,无疑是自己送死。”皇后一番话让郗昶心中疑窦顿生。
皇后显然有心让皇室退出北方疆域、偏安江南一隅,为什么又要让自己的妹夫和亲弟弟率军西征呢。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如果说是为了掩人耳目,这一决定莫名其妙。忽然间,他领会了皇后的用意。
皇后此举的目的有三:首先,让自己最信任的人立功,便于将来安置,把兵权逐渐从司马氏皇族过度到她弟弟们手里,长沙王虽是宇文家的女婿,但他毕竟是司马氏后裔;第二,混淆视听,让金陵城中的司马氏皇族猜不透宇文家的真正目的是平乱还是夺宫;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算金陵事败,凭着长沙王和宇文兄弟带出去的兵马,宇文家想东山再起绝非难事。
如此周到的考虑,皇后显然一直在暗中斡旋。只怕这背后出谋划策的,正是她父亲齐王宇文松。宇文松常年在府中不上朝,可是宇文家的势力并没有因此而减退,反而越来越巩固,由此可见,这对父女早就把目光放到了皇位。只怕他当年娶长公主,都是精心设计的一步棋。
“皇后的意思,老臣领会了,老臣这就回去草拟奏折,明早送给皇后过目。”郗昶深思熟虑之后说。皇后满意的点点头,道:“锐儿若能顺利登基,卿家就是首功之臣,理当封侯拜相,位列三公之首。”郗昶见时机成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皇后,老臣还有一事相求。”
“哦,卿家请说。”皇后虽能猜到他是有备而来,仍不免有些诧异。郗昶清了清嗓子道:“老臣斗胆恳请皇后替小女凤藻保媒。”皇后何等聪明,立刻猜到他的用意,似笑非笑道:“凤藻小姐对哀家的三弟有意?”“正是。皇后若是不嫌小女资质愚钝粗陋、不堪配宇文公子,还请皇后做主成全。”郗昶向皇后拜了一拜。
他把话说到这份上,皇后怎么能不答应。郗家和宇文家早就有意结亲,皇后知道,宇文长风之后,就是宇文逸风,但是她不喜欢凤藻,所以迟迟没有出面做这个媒。在她看来,凤藻那姑娘性情刁钻、没有一点温文之态,根本配不上她三弟宇文逸风,可此时为了笼络郗家,也不得不出此联姻的下策。
皇后心中暗自叹息,表面上却道:“这桩姻缘甚好,深得哀家心意。只是哀家的三弟自幼顽劣,况且还有父王、母亲和颖夫人在,哀家也不便就此自作主张。等哀家征得了他们的意见,一定给郗卿家一个满意的答复。”郗昶见皇后不肯一口答应,显然是对凤藻不甚满意,也不便多语,谢恩而去。
三日后,郗昶和谢亭等人联名上书,保荐皇后之子司马锐为新君,待七七孝期一满,即行登基。同时,宇文皇后代诸君下懿旨昭告天下,在洛阳登基的司马邺为伪君。
就在新君登基的当天,河间王司马虢纠集了司马氏宗族的一干人等浩浩荡荡的往金陵皇城正阳宫发难。王常侍急急忙忙向已经成为太后的宇文秀风回报了此事。宇文太后冷笑一声,命皇城大开城门,让河间王等人进大殿来。
以司马虢为首的司马氏宗族子弟大摇大摆的穿过皇城,走进正阳宫大殿。六岁的小皇帝坐在龙椅上,被眼前凶神恶煞的一群人吓得直哆嗦。“各位叔叔伯伯们此时来贺新君登基,哀家和皇上不胜感激。”宇文太后先发制人的说。
“宇文秀风,你一个异族女子,有什么资格当太后。”司马虢不以为然的发难,旁边的人纷纷附和。“哀家是先帝昭告天下册立的正宫皇后,又是当今天子的生母,哀家的太后当的名正言顺。你欺君犯上,当着皇上的面直呼哀家之名,乃是大不敬。来人,将司马虢押下去砍头。”宇文太后一字一句的说。
司马虢等人先是一愣,随即发出狂笑,根本不相信在场的众人有谁敢动他。宇文太后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宇文啸风会意,拔出佩剑当场就将司马虢斩于剑下。血溅朝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司马虢直到身首异处仍不相信,自己死于他一向不怎么瞧得起的宇文啸风剑下。场面一下子僵持住了,跟在司马氏宗族子弟身后进宫的一群卫兵纷纷把手按在佩刀上。
“哀家还是那句话,各位叔叔伯伯要是来贺新君登基,哀家和皇上不胜感激。”宇文太后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她看到郗子祈站在殿外,知道父亲宇文松已经带禁军将皇宫重重包围,这里的人,一个也跑不了。父亲说的没错,这个天下到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