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听这薛蟠真心实意的为自己着想也就没说什么,他想着大概是北静王也听见自己和宁王走得近,他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谁知等着见了北静王,却和柳湘莲设想的截然不同。北静王是个温文尔雅,博学多才的人,他的学识叫柳湘莲很是佩服。说起来音律更是头头是道。两个人越谈越投机,大有成为莫逆之交的势头。而且北静王和柳湘莲相处的时候绝口不提他和宁王的关系。柳湘莲心里不由得有些惭愧,人家都说北静王是个品质高洁的人,虽然出身高贵可是平易近人,从来不按着身份权势压人,不是那些凡尘俗世的势利小人,今天看来果然如此。他是真心爱护人才,我何德何能能得到北静王的垂青呢。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柳湘莲越发的敬重北静王了,有的时候闲谈起来,说到国家政务,两个人高谈阔论,恣意挥洒,柳湘莲越发认定北静王是个国家栋梁,朝廷的忠臣了。柳湘莲和北静王来往越发亲热频繁,不知不觉之间,柳湘莲和宁王的关系就没以前那样亲密了。
这天柳湘莲因为得了一支好笛子,兴冲冲的来北静王府上想王爷一起鉴赏,门上的人见是柳湘莲来了,忙着迎接进去。里面王爷身边的内侍出来说:“是柳爷,我们王爷正在书斋见人呢,还请柳爷稍等片刻。”说着就领着柳湘莲到了一个安静的院子里面等着。
这个院子以前柳湘莲来过,是连着北静王书房的偏院,专门用来叫客人坐着休息的地方,柳湘莲坐了一会,看着书架上摆着不少的新书,就过来拿一本翻看着。这是一本北静王和京城不少文人的唱和之作,柳湘莲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就回去,忽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本讲究音律的书,柳湘莲就想拿起来。谁知却不小心触动了机关,书架后面的墙壁一下子无声无息的打开了,原来这和北静王的书房只隔着一道活动的暗墙。
北静王的声音传来,好像是有人对北静王对柳湘莲那样亲近表示了异议:“……王爷身份尊贵,何必跟一个戏子走的那样近,他的风评很是不好,王爷要找懂音律,能言善辩颜色好的人,琪官就不错,再者王爷的府上不是养着不少那样的小倌儿,何必为一个不成器的浪荡子沾污了自己的羽毛?”听着这话柳湘莲顿时心里一沉,原来在别人的眼里,自己竟然是琪官那样的人了。或者这只是别人的想法,柳湘莲认为,北静王那样高量雅致的人墩肯定不会这样想的。
但是接下来北静王的声音打破了柳湘莲最后的一点幻想:“哼,这些话先不要说了。那个柳湘莲也不过是个不成器的东西罢了。心比天高却是个百无一用的东西,我不过是看在宁王的份上,想见识下这个浪荡子到底有什么本事叫宁王对他另眼相看。谁知,却没什么用处。这个人哪里来的自信,以为自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父母早亡,既没有家产也没有靠山,读书不成,要是像琪官那样肯放下身段服侍人也还罢了。还端着个臭架子。不过唯一的好处是,这个人没什么心眼子。我先留着他还有用处呢。”
柳湘莲的心像是被泡近了冰水里面,原来在北静王的心里自己也不过是可以利用的东西罢了。王爷身边的幕僚奉承道:“到底是王爷深谋远虑,卑职还纳闷呢,能进咱们府上成为王爷额的座上宾,怎么也要有点用处。偏生这个柳湘莲是个没用处的,原来王爷是想借着他打开宁王这个缺口。”
接下来北静王说了些什么柳湘莲一点没听见,他好像从高高的云端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摔得重重的,身上每一个骨头都断了,疼的他已经没了知觉了。原来自己在别人的眼里是哪个样子。什么兄弟义气,什么情趣相投,原来全是假的。他们不过是拿着自己当成倡优一般大的取乐罢了。想到这里,柳湘莲只觉得天旋地转,以前的种种都骄傲都成了笑话。
听着额柳湘莲的话顾直一不知道说什么了,其实这个世界很现实,柳湘莲是个有赤子之心的人,他不势力,对人都是平等对待的,热心,侠肝义胆,但是这个世上容不下这样纯粹的人呢。“你也不要这样自暴自弃,古人说千金难求,知己难寻。你也是个大人了,在江湖上历练很久怎么还相信随便在一起喝酒的人就是朋友呢。大浪淘沙,寻找真心可是披沙拣金呢。身在高位的人未必就是品德高尚的人,仗义每多屠狗辈,你都忘了?你也不用怨天尤人,想来北静王室友些苦衷罢了,他身边的那些人,你也不用放在心上。”顾直劝解着柳湘莲。
钱师爷也劝道:“虽然你不以成败论英雄,但是世人都是只看衣冠不看人的。身为大丈夫就该行走天地之间,创建出来一番功业才是。你有这个长吁短叹,自怨自艾的精神,还不如去做出来点事业。我和大人这次出去……”钱师爷把和顾直在太仓各地所见所闻和柳湘莲说了。听着钱师爷说起来那些失去土地的百姓凄惨之状,柳湘莲愤怒的攥着拳头:“他们竟然如此贪婪,我说呢,怎么这些人家那样的富贵,都是巧取豪夺来的民脂民膏。我也不想回京城了,正好去北边走走。为国效力算上我一份!”
本来顾直有点犹豫,柳湘莲这个人讲义气是真的讲义气,就是有的时候,他实在是太讲义气了。柳湘莲和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