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甯收拾小包袱去了大草原的时候,车离弩也接受了正式的册封,成了忠王。
至此,车大将军的名号成为了过去,现在人们称呼起车离弩的时候,只有一个称呼,那就是“忠王”。但仍是有很多人不习惯,见到车离弩的时候,都会脱口而出的叫她一声“大将军”,每到这个时候,车离弩都不厌其烦的纠正她们称呼的错误,似乎很适应封王后的生活,一点不甘心都没有,也没有任何的不平。
见她如此淡然,敌对的人很是不甘,交好的人很是心酸,却又无可奈何,这样也好,至少能看到她功成身退,而不是被鲜舒卸磨杀驴。封王一事已经尘埃落定,现在众人的视线都定格在了郎陶御的肚子上,想着他何时才能传出喜讯,为车离弩传宗接代,毕竟忠王府的后院只有他一个男人了,再不生,是等着被休吗?
有人动了心思,想给车离弩送美男,却被拒绝了,而拒绝了后,这些人仍是不死心,车离弩现在只有一个庶女,郎陶御受尽了宠爱却久久不孕,迟早会被厌弃。到时便是她们大做文章的时候了,只要送到忠王府的美男能有一个是争气的,她们便可搭上忠王府的风,从此平步青云,若是再争气点,这些个美男有人独占了车离弩的心,成为正君,那这可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怎么享用都不为过了。
说到忠王府,其实也不过是大将军府换了个牌匾罢了,根本就没做什么变动。
鲜舒倒是想给车离弩赐下更大的宅子,以显示她的恩宠,却被车离弩拒绝了,只因她不想耗费银钱在这些事上,与其耗巨资为她建造一个府邸,倒不如用这些钱抚恤战死将士的家属,也好显示皇恩浩荡。鲜舒心神大悦,许了车离弩的请求,将这些钱列为了英烈抚恤金,月月发放给英烈家属,也好让其他将士放心,放心她们死后家人依然能得到照顾,她们在战场上可毫无顾虑,只管保家卫国便是。
这一举,让鲜舒得到了将士们的好感,也缓解了一些因车离弩被封为王交出兵权而生出的不满情绪。但众将士最感激的仍是车离弩,只都藏在了心里罢了。
又打发了一个想将自己的嫡子嫁给她为正君的朝廷官员,车离弩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想起郎陶御,便决定去看看他。最近的事太多,封王前后的琐屑牢牢的绊住了她的脚步,虽也有派人送礼物给郎陶御,但终究是疏忽了,现在一切都解决了,也该和郎陶御谈一谈册封他为正君的事了,她的承诺终是要许给他的。
走到郎陶御居住的院落,车离弩叫住了正要往里传话的奴仆,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掀开帘子,正想给郎陶御一个惊喜的车离弩却僵住了表情,沉下了脸色。
正陪着郎陶御忙东忙西的贴身小厮转过头的时候看见了车离弩,不由得吓了一跳,跪在了地上,给她请安。郎陶御也有些失态,却终是克制住了自己,起身就要给车离弩行礼,却被她喝止,只见她面色不虞的走过来,扫了一眼床上的包袱,握紧了拳头,道:“为何收拾包袱,难道你听信了流言,以为我会休了你?”
车离弩封王后,大街小巷的议论就没有中断过,说的最多的就是郎陶御能得宠多久,有人猜测车离弩对他动了真心,也有人猜郎陶御迟早会被厌弃,一个久久生不出孩子的出身青楼的卑微之人,又怎能独占后院呢?说得多了,人们渐渐偏向了第二种说法,等着郎陶御被厌弃,等着车离弩迎娶身份更高的人为正君。
车离弩一直没理会过流言,因为她以为郎陶御已经懂得了她的心意,却不想他还是不懂,生气之余,却是无奈的,她要如何才能让这人明白他就是唯一?
和车离弩的气怒相比,郎陶御却是淡然一笑,道:“不,奴只是做好跟随妻主的准备,无论妻主打算做什么,无论妻主想去哪里,奴都会牢牢地跟着妻主。”
“不要随意猜测我的心思!”车离弩一愣,回过神后,却是有些恼怒的看了郎陶御一眼,转过身就走了。车离弩走得没影后,郎陶御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轻轻的笑了,他的贴身小厮一头雾水,不解为什么惹怒了王爷,主子却笑了?
第二天,贴身小厮得到了答案,因为车离弩竟然当众宣布因她的身边出现了太多背叛,已对男子冷了心,也不想再辜负身边唯一真心的夫郎,此后不再纳新人,将会立郎陶御为正夫,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此言一出,不知道沸腾了多少人的心,最沸腾自然还是那些倾慕车离弩盼着自己能嫁给她的儿郎,他们或是酸涩,或是不解,或是嫉妒,融汇在一起,只成了一句疑问,“为什么是郎陶御?”
若论忠贞不二,他们也不会输给郎陶御,而论起身世背景,十个郎陶御都及不上他们,为何车离弩只看得到郎陶御,只看得到这么一个出身青楼的卑贱之人?外界沸沸扬扬之际,忠王府内部却是喜气洋洋,不管怎么样,府里终是要有个男主子了,且又是家主真心喜欢的,作为奴才,家主高兴,她们就高兴。何况经历了这么多事,郎陶御的隐忍与忠贞,只要眼不瞎的都看在了眼里,谁还敢质疑他的资格?若论出身,他确实差了些,但论情深与男德,他却是丝毫不差的。
“嘻嘻……”郎陶御的院子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满的喜气,贴身小厮更是站在郎陶御的身后,捂着嘴笑得放肆,似乎停不下了,笑得郎陶御都无奈了,不由得停下缝衣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