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可爱女人（12）

再光彩照人的舞台也有灯灭的时候，晚上九点半，金光会场的粉丝已经散尽，有值晚班的保洁在弯着腰打扫卫生。

崔谷风直接坐在了舞台的沿边，看着黑黝黝的一排排座位出神。

“谷风哥哥？”钟粹走了过来，坐在他的身边，歪下头看他的表情，猜测着他内心在想什么。

崔谷风刚刚和乐手们处理设备的时候，吴蓓和艾比夫妻便告别了，刘恒匆匆赶去青鱼的京都集训地，魏小登拐了廖琪琪去别的地方玩，就连董年年、祁南和大花儿也被出版社和编辑部叫去商量后续的事。

刚刚的热闹仿佛就跟做梦一样，谷风哥哥大概还是会失望吧。

“小粹儿，谢谢你。”崔谷风忽然开口，头仍朝着前方，手掌却抬起来揉了揉她耳边的头发。

“谷风哥哥，我能为你做的太少了。”静静看着崔谷风半边侧脸，钟粹缓缓地说。

“以前的小粹儿总把自己不当回事，现在又总是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崔谷风偏过脸来，笑着嘲她，“傻乎乎的。”

钟粹被这么说当然不开心了，把他还在自己耳边的手狠狠打下去。

“哎哟。”崔谷风对着自己被打的手不停地呼气，“小粹儿你答应过不打我的！”

钟粹听到崔谷风的声音不似作假，赶紧转身双手捧住崔谷风的那只手，看着上面的红印子，后悔不迭：“对不起，谷风哥哥，我刚……”

“我骗小粹儿的，一点也不痛。”崔谷风笑着把手背一擦，红色一转眼就没了。

钟粹困惑不已地抬头看他，崔谷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口红，十分惋惜地说：“本来打算庆祝你签售会成功送你的，现在只能再买一支了。”

钟粹抢过口红，将它握在手里：“不用，我就要这一支。”

崔谷风刚要开口，却听见路人王一直在直播间里叫个不停，他只好搂着钟粹继续坐在舞台边沿，默默地看着前方。

——@路人王：风大，今晚去趟我家吧。

——@崔谷风：不是说京都的最后一天吗？

——@路人王：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那贼去我家至少有两次，最后那次拿的东西虽然最重要，但第一次的那个也很重要。

——@崔谷风：你让小粹儿帮你抓贼？

——@路人王：不然，你上？

——@崔谷风：……贼偷了你什么？为什么因为这个就破产了，你家的产业也太脆弱了吧。

——@路人王：这背后的龌蹉，我现在不想讲。

——@崔谷风：你家偷税漏税、杀人放火的证据？

——@路人王：风大，人与人之间多一点信任，我是个好人，至少祖宗上下三代都是好人。

——@崔谷风：好吧，地址。

——@路人王：京都西南郊，璜门别墅。

崔谷风侧头看向钟粹，思考了许久，才说道：“小粹儿，我们回去吧。”

钟粹心底犯疑，不是要去西南郊吗，为什么说是要回去，难道谷风哥哥打算一个人去？

崔谷风站起来，若无其事地拉过钟粹，带着她朝着门外走去。冬天的夜晚，风特别干冷，崔谷风将她的手揣在自己羽绒服的口袋里，直到打开了董年年留下的面包车车门，崔谷风的脚步都没有过任何迟缓。

“谷风哥哥！”钟粹忽然在车前站住，“回酒店吗？”

崔谷风手拉开车门，将她送进去，然后随手要关上车门。钟粹伸手夹在中间挡住，她欲言又止，但还是垂下了眼睛，乖乖地松手让崔谷风关了门。

崔谷风绕过车头，坐到司机的座位上，他才刚拿到驾照，也亏得董年年知道他底细，将面包车留给他开。

车开了，崔谷风怕自己手生了，一直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钟粹拿起手机，看车的动线，发觉它果然是朝着酒店行驶。谷风哥哥，这次真的不带着她吗？钟粹的心又忐忑，又暴躁。

崔谷风的余光偶尔打量一下坐在副驾驶的钟粹，只见她脸上的表情越发焦躁，眉头紧皱，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难题。

崔谷风不由得轻笑一声，叹了口气：“小粹儿，别瞒我了。你听得到他们的声音，对吗？”

钟粹全身的肌肉仿佛一瞬间全部凝固了，这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她不经意间撒了个娇：“谷风哥哥……”

崔谷风将车靠向路边，停了下来，认真地看向钟粹：“小粹儿，听得到便听得到，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他们很奇怪，他们把你拖了进去。”钟粹的眼眶忽然红了，“谷风哥哥，你告诉我，你脑子里是不是也有一个我，她拜托你要帮我，要陪我，要爱我，所以你才……”

“嗯，我脑子里是有一个你。”崔谷风伸手过来抱住她，看到她的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便继续说道，“但又岂止脑子里有，我的心里，我的怀抱里，我的梦里，我的上辈子，我的这辈子都有一个你，也只有一个你。”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