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尉现在作何感想。”
“白大人有所不知,燕都常年都并未遭遇过样的劫难,士兵们可能有所怠慢,今天守卫的是张大人,他手中还有皇上的兵符。”
皇上当年卸了元将军的职务,便把兵符交给了张将军,并且命令其率领精修军守护燕都。现在精修军就在燕都附近的军营中,燕都出事应该能够第一时间赶过来,但是他们迟迟未出现。
“所以说,张将军也出事了,没有兵符就没有办法调用军队。”白彦眉头一皱,对于张将军的印象还是非常不错,不想他有个三长两短。
更重要的是,从大局来看,现在燕都城内只有两位大将,张将军若是真的出事的,元将军也上了年纪,就算精修军能赶过来,谁指挥他们。
将熊熊一窝,没有好的将军,光有好的士兵,是绝对不够的。
白彦突然停住了脚步,“刘太尉,您先进宫和皇上商议对策,我去看看张将军。”
“白大人。如果张将军已经出事,千万要拿到兵符,否则不管落入谁手,结果都会不同。”
刘太尉沉默良久才说出这话。他不得不承认,现在让白彦过去可能就是一个错误,因为这个姑娘也不可足够相信。但是现在通往城门的路,已经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而且还有狼烟兵在那里守候。
自己上了年纪,就算把生命搭在里面,也几乎没有可能到达城楼,拿到张将军的兵符。现在唯一的人选只有白彦,这个年纪轻轻,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姑娘。
“刘太尉放心,我曾经也是寻常人家的普通姑娘,知道这样的事情带来的伤害到底有多大。我绝对不会看着燕都的百姓受苦。”白彦抱拳行礼,扯住一匹马的缰绳,跨步而上,带着自己的侍卫,朝最不安全的地方冲过去。
青丝随着风散开,将秀发全部甩到一边,身穿桃红色服饰的她就像是烈火中的精灵,眉眼聚集着愤怒,这种怒气让她每一个动作都凶狠,泼辣。皱在一起的眉头始终都没有展开。
今天早些时候才刚刚和元将军说过,应该建议皇上把所有军队都调离燕都,让他们自投罗网,再来一个瓮中捉鳖。
但是狼烟的性子这么着急,干脆来了一个趁人不备。她不能不怀疑,到底今天下午,有没有人听到过他们的谈话。率先打乱了节奏。
她没有多少武力,只是一个初学者,若是硬碰硬的战斗,肯定会输的一败涂地、必须要完美避开狼烟兵,或者利用优势,才有一线生机。
当大道延伸在马蹄之下,面前的一片狼藉,还是让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女哑巴了。
这曾经最繁华的街道,全部付之一炬。满地的焦黑和还未燃烧完全的木头。它们静静在路边躺着,发出火光,照看一旁倒地的尸体。安静的燃烧,等待永恒熄灭。
白彦总觉得火光中有一双眼睛,纯粹清明的看着自己,他似乎想说对不起,但是却无能为力。他出不来,被困在一片混沌之中,带着遗憾和满心的不甘,
白彦调转马头,这里还离城门相距甚远,如果一定要带着人马从大路上跑过去,简直就是自杀的最好方式。她不想成为一个烈士,她更想成为能运筹帷幄,把所有大局都拉到正轨上的将军。
“和我一起走,不要问为什么。”
前两天还看过燕都的地下暗道图,现在每一条路线都清晰的映在脑子里。它们交汇延伸,从纸墨之中跳跃而出,映照在视野中的路面。大风凌冽,只穿着两层薄薄单衣的她,手脚像是待在冰窟之中,但是脸确实意外的热。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来了,就像当时在牢狱中,看着稻草,却好像能清楚地还原驸马侧卧在那里的景色。真实到可以用手触摸,可以重新翻看他的伤口。
如今也一样,侍卫们还没有准备好,白彦一下跳下马匹。任凭马自己往前冲,她稳稳落地,衣服散开如花瓣,桃红色将其白皙的肤色托举的淋漓尽致。双手牵住差点散落的束带,在腰间飞快系上一个死结。
“和我走,我们不能走大路,我们要从底下绕过过去,绕过城外。”
她身边的是一颗看似不起眼的树木,用脚在地上划了两下“从这里挖。”
那种坚定不容置疑,不容反驳。侍卫们一句话都不问,也顾不上找什么工具,干脆用指甲挖土。
她也蹲下身,和所有人一起挖。
地上的石子调皮,每一个都在想要驻留在人的指缝处,它们尖锐的身体,一次次划破指甲溪能的皮肉。土地上沾染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