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永安公主府标志的马车驶到城门口,驾车的车夫扬着头将自己的腰牌给一旁守城门的看,“快点啊,公主吩咐的事情不能拖,不然你可承担不起那后果。”
守门的小将瞥了眼这公主府的下人,鼻子轻哼了一声,接过那腰牌看了看,上头有过交代,他也只是循例看了一下就示意手下放行。
车夫接过自己的腰牌,鞭子一扬就要启程,偏在这时候,后头有人骑马追过来,“且慢!”
这声音一出,那拉闸的小兵看了看守将,来人似乎来头不小。
守门的小将皱紧眉头,立即拦下就要启程的永安公主府的马车,车夫不由得狠瞪一眼这守门的小将,“你敢拦我的马车?你可知道我的主子是谁……”
还没等他叫嚣完,那骑马大喊且慢的人已是赶到跟前,看那样子应该是都城府尹的人马,只见他斜睨一眼那车夫,然后朝守城的小将道,“永阳公主府失窃,此物非同小可,出城的人员无论是谁都得严加审查……”
“我这是永安公主府的马车。”车夫昂着头一脸恼意地道。
岂知那府尹的人马却是冷笑,“就算是永安公主府的马车,那也得审查过后才能离开,我身为都城府尹得禀公执法。”
车夫瞪着这自称是都城府尹的男人,看来是难以脱身,遂朝隐在暗处的公主府的人使了个眼色,要他回去搬救兵。
如今能对付这府尹的人就只有永安公主萧霜。
萧霜其实也没有走远,一直在附近留意事态的进展,从今早开始她就一直觉得眼眉在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所以此时脸色一直阴沉得可以滴出水。
“公主,不好了……”
听到下人慌张进来禀报,她顿时自椅子中跳起来,急步到达那下人的面前,“出了什么事?”
听到下人说了个大概,她哪里还能坐得住?
虽然亲娘叮嘱她不要出面,送走假宋陵的是她的马车,但是若出了事她要推搪,也不是办不到,随口一句马车被盗便是。
可看现在这情形,她若不出面,那个见鬼的都城府尹怕是不会轻易做罢,假宋陵走不了终究是她的麻烦。
思及此,她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抬脚就往外面走。
在她赶到之时,都城府尹已经与她府里驾车的车夫对峙起来,整了整面容,她严肃着脸让下人驱车上前,车帘子微掀,只露出她的下半身华丽的裙子,“大胆,难道本宫的马车还需要你一个小小的都城府尹查过才能放行?”
在看到这辆永安公主府的马车到来时,都城府尹已经做好了迎接她的准备,不过他仍旧没有下马,在马上躬身朝萧霜行礼,“见过公主。”
萧霜冷哼一声并没有搭理。
都城府尹径自直起上半身直视眼前连面都没露却高压不断的永安公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公主身为陛下的亲女更要以身作则,如今汪洋大盗仍未捉拿归案,永阳公主府又失窃,身为都城府尹,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还请公主见谅……”
“放肆!”一旁公主府的下人冷喝一声。
都城府尹却是依旧挺直脊梁面对公主府猖狂的下人,丝毫没有半点退让。
萧霜心里着急,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继续施压,“你一个小小的都城府尹,难道在指责本宫私通汪洋大盗?查大盗查到本宫的头上,看来你嫌自己的乌纱帽戴得太久?本宫乃永阳公主之姐,难道她公主府失窃一事与本宫也有关联?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臣不敢。”都城府尹再次躬了躬身,“公主若是对臣不满,事后大可到皇上面前告臣一状,但此时臣需禀公执法,还请公主行个方便……”
“若本宫就是不同意呢?”萧霜冷冷地回应。
“那就别怪臣失礼得罪公主了。”都城府尹同样态度冷硬地道,“来人,给本官搜眼前这辆马车……”
“你敢?”萧霜气急败坏地突然自马车里面起身,匆匆扯开那半掀的马车帘子,让自己的怒容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她站在马车上双目冒火地看着都城府尹,就差让人将都城府尹千刀万剐了。
她紧紧地盯着这胆敢搜她马车的都城府尹,“你可知本宫是何人旨意出城办事?”
“臣不知,臣只知道……”
不待都城府尹说完,她继续接着道,“那本宫就告诉你,本宫奉的是父皇的旨意,你可以不将本宫放在眼里,难道还敢不将圣上放在眼里?”
一提到天启帝,都城府尹的瞳孔猛地睁大,“那公主可有圣上的圣旨?”
如果萧霜真有天启帝的圣旨在手,那他也只得放行。
“本宫奉的父皇的口喻。”萧霜冷哼道。
既是口喻,那自然是没有圣旨的,至于口喻是什么,也轮不到一个小小的都城府尹可以查问的。
果然都城府尹听到这里,只能抬手默然地让人放行。
萧霜的眼睛微微一眯,暗自里松了一口气,最后还得假传父皇的旨意才能通行,她怕夜长梦多,立即给前方驾车的车夫使个眼色,要他赶紧离开,。
至于假传旨意一事,她事后也得想个法子推脱过去,看来还是得找亲娘商量一下对策才好。
就算她是天启帝的女儿,那也是不能冒犯圣颜的。
就在她即将要松一口气之时,突然又有一队人马出现围住城门,差一点就要通行的马车又被人拦住,她的眼睛不由得睁大,愤怒地回